謝意退婚心切,五日路程硬是讓他縮成三日。
當他風塵仆仆趕到宋家門前時,未注意觀看周圍,便急匆匆大步踏進門內。
眼前的場景讓他一瞬呆愣原地。
處處白帆高掛,布滿花圈白燈籠,落葉堆滿庭院,一片蕭條。
向來端莊喜潔的爹娘,發絲淩亂枯坐在廳堂,麵容憔悴不堪,整個人身形消瘦了一圈。
觸及所景,我鼻腔發酸,頓時醞釀出兩團淚水。
我好想像從前飛撲到他們懷中,像兒時般撒嬌,告訴他們不用牽掛我。
可惜無論我如何叫喚,他們都無法聽見我的聲音。
謝意的腳像是被生根定住,久久都未回過神來。
他腦中浮現李伯伯,看門的吳侍從,以及兒時的書童王小。
猶豫再三,他艱澀開口:
「伯父伯母......家中發生何事......」
爹娘聞聲才有了反應,他們站起身來,腫脹的眼眶又再次紅了起來。
我娘淚水瞬間淌下。
「也還知曉這是你家?你怎才舍得回來?」
「家中到底發生何事......願安呢?」
「謝意,這些時日派了多少人,寫了多少封書信,你竟還不知。」
謝意思及此,臉上閃過幾分心虛,他走過去一手輕拍我娘的肩頭安撫道:
「人自有命,命數如此也隻能這般作罷。」
娘聞言莫名激動起來,猛的抬起頭怒視他。
「命數如此?謝意你曾經分明說過你最不信的便是命數,要陪同在願安身旁長久,如今願安......你和我說命數?」
謝意聞言腦子一片空白,嗡嗡作響,好似一瞬間周遭任何聲音都聽不見。
他愕然失色,呆立不動。
他雙手攀上娘的肩頭,神情帶著幾分不可置信。
「伯母你說願安?死的人是願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