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了家,睡了一覺 沒兩天雪就融了,但我還是悶在家裏不想動。
微信一點開就是我媽的一大堆消息,說是我小時候玩伴回國了,讓我去機場接人家,接著還發出了一張照片,多半是我媽為了讓我相親而想出來的奇招。
好閨蜜瑤瑤得知我放棄陸時宴這件事,當即表示要幫我走出失戀陰影,但我壓根都還沒戀呢。
“放下一段感情最快的方式就是開啟下一段!”瑤瑤這話說的一臉神秘,“今晚九點,老地方等你。”
老地方就是我們平常幾個朋友出去玩去的KTV,正規的。
不過我今天去了,方才知道去的那個酒吧也有不正規的項目。
比如說我麵前這十個搔首弄姿的男模。
“我覺得這十個我一個也不想談。”我攥著我的包,有點像逃,甚至都沒仔細看他們的臉。
瑤瑤抓住了我,“沒讓你談這裏的,我是想告訴你,世上男人千千萬,這個不行咱就換,男人多的是,你不妨先試著談一段。”
“對,世上男人千千萬,這個不行咱就換!”我受到她的鼓舞,舉起酒杯和瑤瑤幹杯。
周圍人的目光都朝我這看了過來,我恰好抬頭,目光看向吧台,對上了一雙黝黑的眼眸,那如湖水般平靜的眼底好像藏著驚濤駭浪。
周圍光線很暗,我看不清他的臉,但他的目光好像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這個人的身形不像是陸時宴。
陸時宴給人的感覺是清冷沉穩,如高嶺之花一般,而這人,仿佛是脫韁的野馬,渾身上下都透著危險卻又讓人著迷的氣息。
“悅悅,看什麼呢?”
瑤瑤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緒,我沒再多想,看著麵前的男模,實在是無福消受,陪著瑤瑤坐到了十點多就離開了。
我喝酒了開不了車,代駕也找不到,索性就在附近酒店開了間房,走路過去就十多分鐘。
我走在去酒店的路上,老感覺有人在跟著我,周圍都沒什麼人,我加快了腳步,在到一個巷子時,身後卻忽然傳來了一個尖銳的聲音,“熙悅小姐,走那麼快幹什麼?”
“你們要幹什麼?!”我手迅速摸向了手機,卻被他們一手直接打開了。
我被他們逼到了角落,周圍都沒有監控,我強行逼自己鎮定下來,“誰讓你們來的,我可以出雙倍的價錢......”
“啊!”我還沒說完,他們就已經動手。
為首一人一臉的陰森,“老子最看不慣的就是你這有點錢就不得了的樣子,秦小姐說得對,你就應該跌下神壇。”
“秦小姐。”我目光一怔,秦月?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們就要動手,我慌亂之下,一腳踢翻了一個,轉身想往外跑,卻又被拉了回來。
“咚!”
我頭撞在了牆上,模糊間看見巷口似乎有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
“救我!”我朝他伸出了手。
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我能感受到他對我沒有惡意。
“過來。”他半張臉隱在陰影裏,我看不真切,但依稀可見那清冷如月的眼眸中閃爍著冰冷的亮光。
我愣了一下,看向了周圍凶神惡煞的一群人,我倒也想過去,但他們不讓啊。
我深吸了一口氣,剛邁出一步,那些惡徒果然就攔住了我的去路。
“你誰啊!”那惡徒砸碎了一個酒瓶就指向他,兩步上前就要動手,但對方卻先一腳踹在了他的肚子上。
他低頭,瞥了地上捂著肚子打滾的人,眼底浮起一抹諷刺的笑,“上趕著送死的,你是第一個。”
那群惡徒見這個狀況,紛紛嚇住,四散而逃,他卻沒理會,徑直朝我走來,我抬起頭,借著月光,看清了他的臉,皺起了眉,“我看你好像有點麵熟,我們是不是認識?”
他在我半米處停了下來,盯著我,笑容中透著幾分痞氣,話卻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不然呢,總不可能我這張臉都大眾了吧!”
我看著他,連忙想起了我媽的微信,按照記憶裏的仔細比對,“你是傅斯年。”
傅家的私生子,小時候我們還經常在一起玩,記得那年我四歲,讓他陪我去河邊放風箏,我失足落水,是他跳下來救我,之後我大病一場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他了。
聽他這語氣,來者不善啊,不會是我沒接機,他要報複我吧,“那什麼,機場沒來接機是因為我以為......”
我還沒說完,他的外套就已經落在了我頭上,罩住了我,帶著好聞的香氣,讓我有一刻愣神。
我還沒來得及感謝,下一秒頭頂就響起了那道好聽卻充滿壓迫感的聲音,“逛夜店,點男模,膽子挺大啊。”
我聞言一怔,他怎麼知道,難道,他也是這家店男模?原來,私生子的日子這麼不好過啊。
我抬頭,看向他的目光中多了分憐愛,今天沒點到他,他沒掙到錢一定很失望吧,下次我一定點他。
我垂眸,對上我的眼,輕嗤了一聲,“你那是什麼眼神?”
我注意到我眼神沒對,立馬換了表情,“沒什麼,隻是好久不見,一晃眼你都長成男人了!”
他側頭,斜睨著我,“你再晃多少眼,我也長不成女的!”
我看著受傷的腳踝,靈光一動,“你這樣,我腳受傷了,走不動,你送我回去,我給你十萬如何?”
我簡直是個天才,既給了他錢,還不傷他自尊。
傅斯年深色的眸子染上了幾分探究,而後忽然悠悠來了句,“你在我這洗錢呢?”
說完,他眉梢染上了幾分燥鬱,在我麵前半蹲下身:“上來。”
“哦。”我應了一聲,我靠在他寬厚的悲傷,周遭一片寂靜,耳邊甚至能清晰的聽到我自己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