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救我!救救我......』
看著自己的臉皮,張大川的瞳孔急劇收縮。
他用沾滿血的手抓住旁邊的漢子,哀聲求救。
可殊不知在別人眼中,此刻的他比之魔鬼還要猙獰。
繼而,所有人都在屁滾尿流的遠離。
『啊!好疼!好癢!』
仿若毒癮發作般,張大川開始痛喊,開始不斷用手撓臉上的紅肉。
越癢越撓,越撓越疼......
於是到最後,他被疼死了,死狀格外驚悚。
『降頭!降頭靈驗了!都會死,都會死......』
有老家夥親眼目睹這般恐怖,竟直接被嚇得神經失常,手舞足蹈。
村長見狀,趕忙令人將其帶走,並警告漢子們管嚴嘴巴,不要鬧得整個村子雞犬不寧。
隨後,村長用黑狗血處理掉張大川的屍體,便匆匆離去。
他很著急,他要親自去排查,力求盡快找出降頭師,好平息這次災禍。
想必此刻,他撕了那降頭師的念頭都有。
然而可惜,他永遠都不會找到。
因為已洗清嫌疑的我,才是那個降頭師。
準確來說,目前我才剛剛成為降頭師。
因為張大川,是我施展的第一個降頭。
記得師傅說過,沒有施展過成功的降頭,就得不到因果加身,也就不算一個降頭師。
這也就能解釋,剛才為什麼專克降頭師的黑狗血對我無用。
因為那個時候,張大川還沒死。
七年了,我可算出了口怨氣啊。
回憶七年前的那個晚上,剛上山拜師學藝幾天的我,連師傅麵罩之下的真容還沒見到,就被這群歹人給盯上打暈,然後囚禁在了這個村子裏麵。
世間都流傳降頭師最邪惡,可我卻覺得,遠遠不及這個村子的邪惡。
拐賣,賤淫,燒殺,掠奪......
在這個村子裏,我見到了人性的最黑暗麵。
整整七年,沒人知道我經曆過多少次絕望,遭遇過多少次痛苦。
彌天的仇恨加上腦子裏的降頭秘法,支撐著我沒有做出像許霞那般淒慘收場。
我忍辱負重直至今時,終於迎來希望。
記得師傅還說過,降頭師,做得是替天行道的事。
所以,我要讓這個村子裏所有的惡人,血債血償!
於是,我很快確定了第二個目標。
那便是老謀深算的村長。
擒賊先擒王,這是最簡單的真理。
村長一死,整個村子就會徹底亂套,我也能更加的安全。
下降,需要對方的血液和頭發。
村長的頭發我已經悄悄準備好,目前就隻差血液。
靜靜等待入夜,我揣著一把開鋒的匕首出了門。
磷白的月光下,水鄉村家家房門緊閉,沉寂於黑暗中。
仿佛這樣,能給他們帶來溫暖於安心。
我踱步行走,不多久就看見了前方屋內閃爍的微弱火光。
那是村長家,這個點竟還亮著燈,這老東西不知道又在搗鼓什麼。
直覺告訴我,準沒好事。
嘭、嘭!
『村長,睡了嗎?』
我控製著緊張又激動的情緒,盡力把語氣放得平緩。
吱呀——
門開了,一張如幹屍般死氣沉沉的老臉從中探出。
我們對視,獵物就在眼前,讓我下意識握緊兜裏的匕首,眼中不禁流露出一絲喜色。
隻是令我沒想到,村長看到我,竟比我還要興奮,甚至不加掩飾的顯出兩排爛黃的牙。
『陳小姐,你可算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