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爸爸在家裏發了一場瘋，就走了。

哦不，這不是他的家，這是對他而言，是連旅館都比不得的地方。

自從他迷上了賭博，便三天兩頭不回家了。

連追債的都來的比他勤。

我看著屋子裏的七零八落，卻不想收拾。

以往，都是我收拾的。

媽媽被打的遍體鱗傷，跌在一堆玻璃碎片上。

血從碎片上麵滲透，在地麵上一點點流動著。

她沉默著。

我也沉默著。

看媽媽的樣子，應該是不會去醫院了。

畢竟去醫院還是一大筆花銷。

她還要把錢存著救爸爸。

我歎了一口氣，還是開始收拾起了屋子。

把媽媽身上的碎片和傷口處理幹淨，扶到床上躺著。

她靜靜蜷縮著，眼神空洞而無神，看著不知何處。

良久，我開了口。

「媽媽，你為什麼那麼愛爸爸。」

她嘴唇蠕動了一下，沒有開口。

沉思了一會兒，她和我說了一個故事。

很俗套，一個被流氓欺負的富家女孩，被一個路過的男孩救了。

她和男孩相愛了，男孩是個孤兒，爸媽不同意他們的相愛。

後來家裏破產了，爸媽死了。她終於能和男孩雙宿雙棲。

她一行清淚從眼角流下。

「慧慧，我到底應不應該相信他。」

如果是前世，我會說他是個渣男，根本不配相信。

但是被媽媽背刺、重生歸來的我，會說：

「相信爸爸，媽媽。他會改好的。」

媽媽，你確實很慘，但是你的悲哀是自己造成的。

上輩子，我那樣拉著你離開爸爸，你卻將我視為拆散你和爸爸的仇人。

這一世，我不會再重蹈覆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