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昏天暗地。
水牢裏的水一刻鐘左右漲跌一次,我有好幾次快要溺死過去。
但我甘之如飴,唯有接近死亡,我才能看得到你,芙娘。
每次快碰到芙娘的臉,意識模糊之時,都會被胸口的鳳凰花釵紮痛。
那是成親之時,我親手打造送給芙娘的。
我們說好一生一世一雙人。
芙娘,即使你死了,也還在保佑我嗎?
“聽說了嗎?宮裏的梅梅貴妃懷孕,皇上大喜,賞賜所有王公大臣呢?”
“可不是嘛,要不是公主大怒,鞭笞道喜的太監,咱們也能分點呢。”
“話說梅貴妃懷孕,公主為什麼生氣呢?”
“啊,這我可不敢說。”
我放聲低笑,便知計劃成功了一半。
公主啊,公主,你又怎會知道我給你的所謂緩解藥物是毒藥。
非但不能解毒,反而會在你怒火攻心之時,讓你臉上所有的生瘡破潰,流膿不止。
不到一刻鐘,月兒讓人將我從水牢裏拖出,扔在公主麵前。
我抬頭仰視公主,即使有麵紗遮掩,仍然看出那張已經抓爛的臉十分恐怖。
生瘡已透入她的表皮肌理,甚至有些地方還可見骨。
“可還有別的法子?”
“若是公主動氣之前還有,但現在原來的法子已經不夠了。”
話音未落,桌子上的東西均被她掃落在地,她讓所有人滾。
“現在駙馬的心頭肉尚不能壓製您的毒性,還需要他的骨血。”
“他能有什麼骨血!”
我轉身盯著月兒的肚子。
公主的目光慢慢鎖定月兒,月兒當場癱倒在地,裙下一片血汙流出。
恐懼使她發抖不止,無法自製,月兒流產了。
“公主殿下,月兒腹中的孩子沒了,但母體心頭血仍可以補救。”
在月兒吃人的目光中,我再次向公主諫言。
月兒尚無反駁就被拖了出去,一起的還有公主的隨身侍衛。
公主命人扒了月兒的皮,取她心頭血與駙馬心頭肉,催促我趕快製藥。
我將製好的藥丸送給公主服下,公主的臉立馬恢複如初,比上以前,反而美上三分。
“你這藥到對我的臉有煥顏之效。”
公主對我上供的珍珠煥顏膏十分滿意,我如願以償的成為公主府禦用大夫。
我花錢找人將公主虐殺駙馬的事編成打油詩散播出去。
“大事不好啦,公主。”奉門小廝慌慌張張跑進來。
公主將一杯熱茶潑在他臉上,嫌他吵耳。
小廝不敢抹臉,邊磕頭邊說,上朝之前,年過六旬的駙馬生父脫下官帽,敲登聞鼓,上達天聽,狀告萱和公主虐殺當朝駙馬。
“皇上大發雷霆,奉旨的太監都快到公主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