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公主命人送過來一把上好的古琴,焦褐凰尾。
公主貼身侍女月兒趾高氣昂的命令我給她倒茶。
“也不知道公主看上你這個賤民哪一點?用我看,不出幾天公主就忘了有你這個人了。”
“是是是,月兒姑娘,您說的對。”
我恭恭敬敬的送月兒出門,看著她轉身往駙馬住的房間走去。
我將那把古琴擺在桌子上,上手勾弦,彈起一首鳳求凰。
“芙娘,好聽嗎?以前我總求著你彈給我聽。現在換我來彈給你。”
微風拂過,落下幾片樹葉。
“好的,我再彈一遍。”
昨夜子時,我在庭院為公主彈奏一曲鳳求凰,聲聲泣血,訴盡哀思。
公主未語淚先流,朱唇輕啟。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那是她曾經在皇上麵前彈奏鳳求凰時,皇上回應她的鳳求凰詩句。
手指刺痛,弦斷了。
“喲,還彈琴呢,就你一民間大夫,還懂得附庸風雅?別以為能傍上公主,飛上枝頭變鳳凰。”
駙馬帶著一群家丁衝了進來,一臉傲慢的指揮他們開始打砸我院子裏的東西。
我被家仆反手押在地上,右手被駙馬踩住。
“你說,我要是把你這手剁了,你還能彈琴嗎?”
我嗬嗬笑起來,我巴不得他剁了我的手,
“你最好是快剁,我雙手斷掉之日,便是你頭顱落地之時。駙馬,您別忘了,公主的病還沒治好呢。”
駙馬暴跳如雷,將我踹吐血,奪門而走,走之前還把那把古琴摔斷。
“你給我等著!”
我撿起那根琴弦,駙馬啊駙馬,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
如果不是你見色起意,強虜芙娘進公主府,公主怎會知道官家也注意到了芙娘。
我將損壞的藥草,斷琴,和一封手書交給門口的小廝,讓他轉交公主。
上言“請不要責罰駙馬,駙馬也是出於愛意才毆打我,隻是還需要更多時間去尋找藥物了。”
果不其然,下午我便聽說,駙馬被公主綁在公主府大門口鞭笞了40下。
城中百姓都過來瞧熱鬧,紛紛駐足嬉笑。
我來公主府已經半月有餘,每次公主來請我都以事以配藥繁忙無法抽身為由拒絕。
今天,終於躲不了。
“稟告公主,小人的確已經收集完大半藥材,但唯有一味藥引不知您是否可割愛?。”
公主高高在上掃我一眼,月兒立馬挺身而出。
“大膽賤民,這天下萬事萬物都是公主的!你別自己做不出藥來,隨意攀扯理由。”
我表現的欲言又止,惴惴不安。
“公主,這味藥引需得與您日夜相伴,有過長久夫妻之實的人的心頭肉才能製好。”
頓時一片寂靜。
符合此要求的隻有二人,皇上和駙馬。
公主是斷斷不可能舍得皇上的。
“來人,將這庸醫拖入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