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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把自己與阿娘關在屋子裏，每夜都能聽見他那絕望的哭喊。

直到四日後，阿爹從屋內出來，有條不紊地準備喪事。

我瞧著阿爹消瘦的背影，卻覺得比往常多了些陰柔。

喪事那天，江璃一襲白衣，可內襯卻是顯眼的紅色。

她身後跟著十來個侍衛，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示威鬧事。

見到阿爹，臉上的驕橫收斂許多，一副小女子的情態。

“廷之哥哥，他們說你為那個妓女差點瘋魔了，嚇煞我也。”

阿爹身子微顫，而後滴水不漏的應付著，江璃時不時捂嘴輕笑。

送走江璃後，阿爹癱倒在門邊。

我將茶水遞過去，阿爹握緊我的手：“你娘喜歡骨笛，阿爹要用江璃的骨頭給她做一個最好的骨笛。”

我點點頭：“那我也給阿娘做一個。”

阿爹滿意地笑了。

辦完阿娘的喪事，阿爹開始操練新兵。

可每日回來身上總伴著一絲丞相府的熏香。

半年後，江璃有孕的消息傳遍整個京城，而阿爹神情自若的在窗邊練劍。

女子未出閣便失了貞潔，必遭萬民唾罵。

丞相府頓時成了眾矢之的，連禦史台都對此上奏。

隔天深夜，一婢女遮著麵遛進阿爹的書房。

夜深人靜，屋內嗚咽的抽泣聲尤為清晰。

我將門推開一點縫隙，隻見江璃整個人依偎在阿爹懷裏。

“我的名聲毀了，你為何遲遲不來提親，你這是要拋下我嗎，廷之？”

“把孩子打掉我便娶你，我不想和一個大著肚子的女子成婚，你也不想大婚之日是這副模樣吧。”

江璃一驚，坐直了身子。

“你什麼意思？”

阿爹俊朗的麵容上浮現出傲慢的神色，用力捏住江璃的下顎，譏諷一笑：

“這京城第一美人難道喜歡大婚之日被人指指點點？”

江璃狠狠抱住阿爹，眸中浮上水霧。

“你怎能這般對我，若不是我愛你至深，怎會失身與你。”

阿爹指尖摩挲著江璃的臉頰，把她臉上的軟肉都揉紅了也不肯鬆開。

“你若欽慕我，定不忍說出真相讓我被世人辱罵。”

“且成婚隻有一次，我想你以最美的樣子嫁入將軍府。”

阿爹說完手指摩挲著江璃的唇瓣，吻了上去。

翌日京城便到處在傳是丞相府喂馬的小廝下藥毀了江璃清白。

江璃差婢女上門求見阿爹去丞相府看她。

人還未進屋就被打發了出去。

墮胎傷身，江璃的身子定會落下隱疾。

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