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成婚那日雖是側妃禮排場卻大,雙方誰也不願委屈了趙妙儀。
我以身體不適為由,沒去觀禮。
四四方方的高牆擋不住前院的鑼鼓喧天,隻能讓我把自己困在這裏。
炮仗禮花聲燃了一宿,我亦一夜不曾合眼。
第二日一早便有下人通報,趙妙儀前來請安。
我差人告知她有孕在身,日後都可不必過來。
這姑娘也執拗,一聲不吭扯了把椅子硬在廳堂坐下,大有一副我不出現她就不走的架勢。
我沒法再躲下去,認命出門見她。
她也不計較我晾著她,即刻奉茶在我身前跪下。
「昨日的進門茶姐姐沒喝上,今日我來補上。」
「姐姐請用茶。」
她動作生疏,勝在眼神真誠。
我喝了她的茶,她這才鬆口氣重斂笑意。
與她待上一個上午後我得出結論,趙妙儀是個話癆,嘰嘰喳喳的像隻鸚鵡,總有說不完的話。
所有人都將趙妙儀此胎看得極重,對她萬般叮囑百般拘束。
她嫌無聊便日日來擾我清靜,無關我答應與否,與我說些她幼時的故事。
她口中的邊塞是我未曾去過的地方,那裏的草原一望無際連綿成海,天上飛的鷹比馬還大,馬兒跑起來自由無阻。
講到興致高時還會自己關上門,挺著肚子偷摸舞起劍來。
更多是我在聽,她在鬧。
可恨的是,這樣的感覺我竟不覺得煩。
六年來過於循規蹈矩的生活是團永遠找不到出路的迷霧,而趙妙儀是風,正一點點帶我重新找回曾策馬江湖的快意時光。
我撿起那段遙遠的快要塵封在記憶中的往事,與她分享。
她托腮滿眼豔羨,央我教她武功,作為回報她會帶我去看邊塞風光。
這樣劃算的買賣我自然答應,才不是因為那雙滿含期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