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捧殺青楹,我把她升為了二等宮女。
青楹果然不負眾望,幹活幹得很賣力,漸漸的在關雎宮站穩了腳跟。
我知道,她馬上會有下一步動作了。
果然,三日後,宮裏開始亂了。
久居深宮,從不過問後宮事的太後娘娘震怒之下,把我抓去問罪。
「賤人,哀家早就看出你是個狐媚的,勾得皇上成日往你宮裏跑!」
我跪在太後身前,行了個大禮。
顫顫巍巍問道:「太後,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呀,您消消氣,別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自從我入宮後,皇帝就開始專寵我一人,直到現在皇上膝下隻有皇長子子一個孩子,太後對我很是不喜。
現在抓住了我的把柄,自然要大作文章。
「裝傻這招在哀家這裏不管用,你自己幹的齷齪事你自己不知道?」
我愣住了:「到底是什麼事呀,太後您說得我都有點好奇了。」
我真的好奇啊,青楹又使了什麼手段來害我?
「來人,把那臟東西呈上來給貴妃看,也好讓她心服口服。」
一個嬤嬤端著托盤,畢恭畢敬走向前來。
在太後的示意下,嬤嬤小心翼翼揭開了托盤上的綢布。
是一封封的書信,數目多達幾十頁。
我隱約看見書信上蓋了我的私印,於是走向前去,開啟一封細細來看。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字跡很是娟秀,右下角還標注了一個「安」字,不由得讓人想到太後的小兒子,安王。
這詩中的相思之意昭然若揭,更有現在雖然不在一起,但未來可期的隱喻。
確實很像是一個妃嬪對王爺有私情的證據。
我聞了一下,潔白的薛濤箋上,更有一股獨特的香味,看來偽造信件之人確實是用了心,還知道我喜歡收集香料。
如果有人順著這條線查下去,必然還會發現我父親原本是想將我嫁給安王這件事。
若說我和安王確實是沒有任何私情和往來,誰會信?
我冷笑:「真是細心啊,差一點就可以成功陷害我了呢。」
太後見我不但不跪下求饒,反而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不禁大怒:「你還敢笑?身為妃嬪勾搭親王,可是誅九族的死罪。」
我單膝下跪給太後行了個大禮:「太後息怒,這些信件雖然偽造得很真實,卻有一個致命的漏洞。」
太後雖然討厭我,但也不想給人當槍使,她平穩了一下情緒:「說,哀家倒要看看你還能翻出什麼花樣?」
我隨手拿出一封信,展開給太後看,鎮定自若道:「太後,臣妾是將軍之女,自小學習騎射,未曾學過詩書,怎麼會用詩句來與人傳情?」
我隨手拿過文房四寶,把信上那句詩抄了一遍,隻見字跡宛如狗爬,慘不忍睹。
見太後表情鬆動了,我乘勝追擊:「再說了,臣妾就算和安王有情,也不會傻到把自己的私印,蓋在這種信件上,那豈不是找死?」
印章可以仿刻,根本算不得什麼證據,太後身為上一屆宮鬥翹楚,自然是想到了這一點。
此時,太後已經信了七八分,但此事畢竟由她發起,她需要一個台階來下。
「是嗎?可哀家怎麼聽說你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怎麼會不通詩書?」
「那是臣妾的爹怕臣妾整日練習騎射,不像個女兒家,生怕臣妾嫁不出去散播的謠言罷了,幸好皇上不嫌棄臣妾,太後若不信召來臣妾父親一問就知。」
「再說了,太後還可以問安王,太後不信臣妾,難道還不信安王嗎?」
太後見此情形,隻能歎息一口:「罷了,哀家早就知道你不是那種穢亂後宮的人。」
我隱隱想笑。
青楹以為我這種世家女子都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更是盲目相信了我「才女」的假名頭,卻沒想到我隻喜歡舞刀弄槍。
她以為我宮殿中掛著的那些簪花小楷字畫都是我的作品,殊不知,那都是皇上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