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雎宮裏,我的貼身大宮女正在給我按摩。
鏡中的我容色傾城,隻是臉色略微有點蒼白。
當年生太子的時候,我被那民間神醫和柔妃所害,難產了一天一夜才生下來,自此之後就虧了氣血,身體大不如前。
我吩咐道:「把那盒皇上剛賞的西域香粉拿來給我用。」
「是。」
宮裏人都知道我一向喜愛香粉香膏,於是皇上也經常賞我這些東西,是以,拿到這盒香粉的時候我並未多想。
我將這西域香粉撲在臉上,一股奇特的香氣撲鼻而來,這香氣我從未聞過,很是特別。
我很喜歡。
「貴妃娘娘,院子裏不知何時來了一隻雪白的小貓!」
一個灑掃宮女冒冒失失的抱著一隻玉雪可愛的小貓朝我跑來,這貓還是異瞳色的,雙眼一隻紅一隻藍,我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給本宮抱抱。」
我伸出手去抱小貓,沒想到那貓咪一到我懷中,剛才那副乖巧可人的模樣就變了,它張牙舞爪的向我抓來,速度極快我躲避不及。
「娘娘!」
「啊!好疼!疼死本宮了。」
我的貼身宮女含翠毫不猶豫的把我護在在懷裏,這才避免了我繼續被這貓攻擊。
她聲音一冷:「還不快快把這個傷了娘娘的畜生帶下去!」
我望著含翠,有些感動,含翠安慰我:「保護娘娘是奴婢的職責,隻是娘娘你的傷要盡快處理啊!」
我轉頭對著鏡子一照,這才發現自己的臉和脖子都被貓咪抓出了幾道深深的血痕,傷口有些可怖。
「娘娘,十日後陛下說了會帶娘娘參加除夕家宴,這傷怎麼辦?」
我心一沉,是了,除夕家宴上不但有皇親國戚,還有外邦來使,我不想在外邦麵前失了臉麵,可強行上妝遮蓋隻會影響傷口恢複。
若是留下疤痕......
見我臉色不好看,帶貓過來的那個灑掃宮女嚇得大氣不敢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其實除夕家宴我也不是非出席不可,倘若我謊稱自己病得起不來,皇上肯定會允許我不去,而讓靜妃代我前去。
可我為了這次宴會,準備了很久,不甘心啊。
正當我糾結要不要戴上麵紗前往的時候,站在角落裏的一個宮女大著膽子上前一步:「貴妃娘娘,奴婢有話要說。」
她雖然自稱奴婢,背脊卻挺的筆直,端著一副不卑不亢的態度,在一眾恪守禮儀的婢女中很是顯眼。
「娘娘,奴婢家中有一盒祖傳密藥白獺髓膏,可以令傷口十日內愈合如初,且不留疤痕。」
她眸子悄悄打量了我一眼,接著說:「奴婢願獻給娘娘,祝娘娘容顏永駐。」
可我隻是一臉淡定:「哦?什麼密藥這麼神奇,把那白獺髓膏呈上來給本宮看看。」
含翠正要出聲提醒我小心被陷害,卻被我製止。
那丫鬟從身上掏出一個雕花紫檀木盒子,呈給了含翠,含翠再恭恭敬敬呈到我手上。
打開來一股清香撲鼻,白色的膏體看不出什麼異樣。
那丫鬟見我查驗得如此仔細,麵色不由得帶著幾分緊張。
「含翠,宣張太醫。」
張太醫來後,挖出一小塊白獺髓膏,細細研究了一番,隨後一臉驚喜:「娘娘從何處得到的這配方失傳已久的白獺髓膏?這可是好東西啊!」
丫鬟鬆了一口氣,她驕傲的回答:「這是我們家祖傳的配方,奴婢特意拿來孝敬娘娘的。」
家傳配方都舍得拿出來給主子用,這是多想討好主子啊,滿宮的下人都對她投去複雜的神色。
「你做的很好,含翠,賞她。」
「奴婢青楹,謝過貴妃娘娘,娘娘千歲千千歲。」
青楹模樣清秀,對我也是一片孝心。
隻是我從前好像沒在關雎宮見過她?
青楹看出了我的疑惑,跪著磕了個頭:「奴婢原本是宮中掌藥司的曬藥宮女,後來不小心犯了錯,前先日子才被罰入關雎宮做灑掃宮女。」
原來是掌藥司的人,難怪身上會有這種名貴藥膏。
含翠笑著抓出一把金瓜子給她:「你倒是個有心的,以後幫我們娘娘做事,好處少不了你的。」
青楹聞言驚喜萬分,對著我叩頭謝恩。
等她領了賞下去以後,含翠卻瞬間收起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