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握住了我垂在身側顫抖的手。
我抬眸看他,眼底蓄了許久的淚珠滾落。
他好看的麵容上浮上心疼,牽著我將我帶離那個包廂。
我們去了路邊的大排檔。
點了一大盤麻辣小龍蝦啤酒。
我連手套都沒帶,全是沈時在剝。
一口肉,半瓶酒,借酒消愁
直到我的碗裏堆滿了高高的蝦肉,沈時才將手套脫下。
手套抽離的瞬間,還是有油漬沾到了他的手上。
沈時的手生得極好看,骨節分明而白皙修長,在大排檔的強光下更顯得如美玉一般吸引視線。
一點鮮紅的油漬在上麵,就像不完美的玉。
就像,我和裴遇川壞掉的感情。
想到這裏,我觸景傷情起來,大顆大顆的淚珠滾落:“為什麼啊?為什麼要和她好?我陪你去簽合同喝到胃出血你忘了嗎?”
夜風一吹,酒精上頭,委屈發酵。
我根本不清楚自己在說什麼了,隻想哭,將所有的委屈哭個幹淨。
周圍的人紛紛投來打量的目光,看得沈時臉都綠了,著急忙慌解釋:“不是!她喝多了,不是你們想得那樣的。”
也不管別人信沒信,又著急忙慌來安慰我:“不好不好,不和她好,隻和你好。”
我看著他臉上著急的關切,哭得更凶了。
他無奈,小心地拿紙給我擦眼淚,語氣又慫又凶:“你好好看看,我是誰!”
我透過淚光,模模糊糊看清他的臉。
少年人的臉上一片幹淨,沒有一點在社會上滾打的精明與市儈。
眼睛也亮晶晶的,在強光下清清楚楚地倒映出你的影子。
夜風、小龍蝦、熱鬧的路邊攤,杯子最上層滋啦作響的啤酒氣泡。
像是無數男女落魄時候的相愛。
我有點清醒過來,打了個酒嗝,“沈時......”
他牽著我散步回家,一路跌跌撞撞,腳步虛浮,在一頭栽倒在路邊之際被他撈進懷裏。
他將我背到背上,踏著月色,步步沉穩堅定,還要回應著我發酒瘋的話。
“好好好,隻和你好隻和你好。”
不知過了多久,被他收拾好發在床上。
我困得立馬就能睡著,卻又被他叫醒,握住我的雙肩不讓我倒下,臉上有些許執拗,“你呢,是不是隻和我好?”
我被他的表情逗笑,一下用手臂圈住他的脖頸,倒在他肩頭,“是,隻和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