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錦還在保持著她常見的高傲模樣。
「沈青梧,我可不是想幫你。」
「我隻是不想讓蕭文柏在你這過夜。」
我由衷的說了聲謝謝,摟好衣裳轉頭就讓丫鬟去準備藥。
我將銀針燒熱後在上麵撒滿了藥粉紮進蕭文柏的肌膚中。
待我手中的短柄燭火落盡,今日發生的事情蕭文柏都將忘記。
蕭文柏在房內陷入熟睡,我自己則是去了書房。
江時錦看我的表情疑惑,「你不愛蕭文柏?」
「你們這個時代的女子,不應對夫君愛得死去活來嗎?」
「那是其他人。」
我們這個時代的女性一旦被套上父綱倫理那便是一輩子都被困住了。
女子為何不能從商?
女子為何不能夠當政?
這世界萬千民眾為何就非得分個高低貴賤,一等二等。
江時錦忽的激動了起來,抓住我的手。
她無比認真的對我說著。
「在我們那個時代,男女平等。」
「女子亦可以從商從政。」
江時錦在我對麵坐了下來,同我聊了許久。
她來到這裏的時候,便感覺到了封建時代的荒唐。
可她無依無靠,在這陌生的地方就像一隻孤舟。
所以她隻好抓住蕭文柏這個靠山。
「我以為隻要我說服了蕭文柏,他會明白改革的重要性的。」
「可你錯了,收益的人一直是他們,他們隻能看到自己的利益。」我順著江時錦的話往下說。
沒想到才過了一夜,我和江時錦竟會因為天子站在同一戰線上。
卯時天子駕崩了。
死老頭臨走前還不忘記禍害自己的百姓。
他要千名未婚的年輕女子陪葬。
蕭文柏自是為了表現首當其衝,帶領軍隊在城裏搶掠年輕貌美的姑娘。
羨桓也不閑著,接到我的飛鴿傳書後就暗暗四處尋著姑娘到山洞裏保平安。
不忍看著這些年輕姑娘再像我的摯友一樣丟了性命。
江時錦主動提出她會造炮火武器。
「當真?」
「真。」
眼見江時錦點了頭我便火速帶她從密道出了宮。
「事不宜遲,你需要什麼材料盡快和我說。」
天子的出殯在後日,我們不能再拖下去了。
江時錦準備武器的同時我與羨桓會麵。
「時機成熟。」
我精心構思了數年的報仇計劃終是要實現了。
夜裏北麵戰亂四起逐漸有向內逼近的趨勢,蕭文柏緊急調兵前去支援。
宮中駐紮的兵隊得以削減更利於我的行動。
蕭文柏已然是掉進了我的調虎離山之計。
「這個火藥的威力雖不是很強大,但射程範圍百米內死亡人數可以達到百分之七十。」
「可以了。」
我肯定江時錦的研究成果,她也難得的對我笑了。
我又連夜回了太子府。
換好白衣後在屋內休息片刻就去靈堂守靈了。
蕭文柏比我晚到。
他跪了沒多久就拉我出了宮殿。
他眼睛上的黑眼圈極深,像幾夜都沒睡好。
「青梧,我這幾日總覺得頭疼欲裂,眼前黑影重重。」
蕭文柏說著一臉擔憂,靠在我耳邊說得極為小聲。
「父皇說一個人孤單才要找陪葬的姑娘。」
「他不會又變了心意,想讓我下去陪他吧?」
我拍了拍蕭文柏的肩。
「父皇平時最是疼愛你,說不準。」
「夫君還是放寬心。」
我扭頭就走回靈堂,可嘴角卻是怎麼都壓不下的。
沒準,想送你下去的人,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