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個板子對於習武的人來說並不是很嚴厲的懲罰。
因此抹了三天藥以後我就能像往常一樣行走自如了。
不知道蕭以沐是不是內心有點愧疚特意準許我在偏院裏靜養。
“果然習武的人就是不同,這麼快就恢複了。”
蘇沁的到來打破了我院子裏的寧靜。
“我不在這兩年裏,太子身邊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都一清二楚。”
“知道太子對你是與常人不一樣的,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我一回來,你還不是什麼都不是?”
蘇沁一句又一句嘲諷的話落在我耳中,我垂下眉,一股委屈又帶有不甘的情愫湧上心頭。
我閉了閉眼,將快要落下的眼淚逼了回去。
“屬下知道蘇小姐是太子心中摯愛,可是我待在他身邊這麼久沒有功勞也應該有苦勞啊,但是他怎麼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責罰我呢?為什麼?”
我坐在原地呢喃,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讓蘇沁無趣得很。
隻見她嘖嘖幾聲,一副女主人似的警告我:“這次隻是給你一點點教訓,下次若再惹我不高興了,可不是挨一頓板子那麼簡單!”
聲音越來越小,蘇沁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我抬起手抹了一把眼淚,臉上哪裏還有一丁點傷心的樣子。
嗬嗬,真是好騙。
誰說我接近蕭以沐就是想要他的愛?
他的愛太廉價給我我還不要。
嘴角的笑意還沒有完全收回去,蕭以沐已經站在我跟前牽起我的手。
我低下頭,將雙手從他掌心裏抽出來並往後退了幾步。
蕭以沐卻一把攔住我並抬起我的下顎:“覺得自己很委屈?”
我苦笑一下,隨即搖搖頭。
“哼,孤早就說了,你不配和她比,所以也別覺得這頓板子委屈。”
我懶得和他扯這些無用的東西,直接開口問道:“太子找我是為了何事呢?”
蕭以沐對我一向不拐彎抹角:“今晚孤在太子府裏麵設宴,你前去伺候。”
蕭以沐口中的伺候不過是站在他旁邊給他斟酒罷了。
宴會到了末尾,賓客也都一一散去。
我也終於找到一個空閑。
“雲鳶。”
我回過頭發現是以往的好友謝珣,這些年過去他的模樣倒是沒有什麼變化。
他慢慢走到我身邊,詢問我這些年的境況,又問我說這麼做到底值得嗎。
我心下一驚,又見他繼續說道:“我知道你來這裏的目的,可是如果傅辭還在的話肯定是不願意看著你這樣。”
塵封在心中許久的名字突然被別人提及,我心裏恍惚了一下。
“值不值得我自己心裏清楚。”
見我態度過於執著,謝珣也不好再說什麼,隻是從懷裏拿出一隻金釵:“這是他給你的,不過這麼久才交到你手裏,實在抱歉啊。”
頓時,我覺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接過金釵:“他最後有沒有給我留下什麼話呀?”
對上我期待的眼眸,謝珣就算再不忍心也隻能如實地搖搖頭:“但是我相信,他如果在的話是絕對不會讓你走上這條路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委屈,我的淚水止不住地往外流。
淚眼朦朧中,我好像又看到傅辭每天穿梭五條街為我買來最喜歡吃的桂花糕,看到他每次凱旋歸來時給我帶回來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兒。
哭得正傷心,謝珣給我遞過一塊絲巾:“現在還有路可退,如果你後悔了我可以......”
“我不會後悔的!”
我握緊手中的絲巾,壓下心中的恨意。
那些傷害阿辭的人都還沒有得到報應,我又怎麼能後悔?
我們兩個人又沉默了幾秒。
最後,謝珣輕歎了一口氣:“我知道你性子執拗,這條路不走到底你是不會回頭的。不過以後有需要我的地方盡管開口提。”
“我......”
“不要拒絕我,我和傅辭好歹兄弟一場,這點忙是應該的。”
我本來不想拉謝珣趟進這灘渾水,但是在我開口前,他已經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我再拒絕也不像樣。
“好。”
我將絲巾還給謝珣,當我們雙手在空中相互觸碰的時候,一道陰森又帶有一絲震怒的聲音穿破耳膜。
“你們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