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我發起了高燒。
陷入無窮無盡的夢魘中。
夢裏一個男人,我看不清他的臉,模糊中,他露著一口發黃發黑的牙,“嘿嘿”的在我耳邊得逞的嬉笑。
空氣中彌漫著艾草的味道,他瘋狂的舔舐著我的每一寸肌膚。
而我乖乖的像隻待宰的羔羊,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任人欺淩。
好幾日,我在夢與現實的交界處掙紮著醒來,噩夢仍在我的思緒裏交織成淒厲而細膩的畫麵,將我拖入無邊無際的黑暗深淵。
我不知道自己躺了幾天。
隻清晰的記得自己醒來的第一時間,母親對我說:“惠兒,忘了那件事吧。當它從來沒有發生過。”
“那裏沒有監控,他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如果這件事傳出去,你的名聲毀了,我們家的顏麵也沒有了。還有你的學校,哪個學校會要一個被強奸過的女孩?”
她說:“惠兒,乖。”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完全驚呆了,好像失音一般,好像麻木一般,既說不出話,也沒有力量。
此後,我開始害怕黑夜的來臨。
我不敢睡覺,隻要一睡著,夢中的那個男人就會不停的折磨著我。
直到一個月後,我開始無理由的反胃,嘔吐。
這個世界是要將我逼上絕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