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那天母親檢查過後，我就私下裏找到醫生了解我弟弟可能出現的問題。

「記住，你弟弟有非常大的可能性會出現精神疾病。作為家屬，你一定要讓你媽媽有個安靜的休息環境。」醫生隻當我是孝順的孩子，細致地囑咐道。

「尤其是一些移動設備，更不能總出現在你母親的周圍。比如什麼收音機、電視機，那有很強的輻射，對孕婦沒有好處。」醫生著重對我強調道。

從回憶中抽離，我看著眼前刺眼奪目猩紅的‘手術中’的牌子，滿意的笑笑。

由於弟弟的月份不足，母親生產地很艱難。

奶奶秉持著不能打無痛，一再拒絕醫生的建議。

父親則直接在病危通知書上簽字，並毫不猶豫地衝主治醫生說：「保小。」

醫生抬頭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似乎不理解居然還有這樣的男人，轉頭進了手術室。

整整六十小時，母親由順產轉為剖腹產，從尖叫聲充斥著手術室到有氣無力地呻吟。

弟弟終於出生了。

父親給他取名為‘天送’，意為上天送來的禮物。

為了省錢，第二天父親就給母親辦了出院手續。

在那個年代，剖腹產的風險極大。而生過弟弟之後，母親的身子遭受了極大的損傷，被醫院確定為以後很難再懷孕。

母親正需要好好調理身體的時候，全家隻關心我的弟弟。因為我弟弟是早產兒，身體瘦弱。

母親因為身體原因，奶裏都是混著血絲的。

每次在母親因為疼痛想停下喂弟弟的時候，我就哭著喊奶奶，說母親不給弟弟吃奶。

「盼男說的對，你不給孩子吃奶，孩子怎麼長？這將來可是個身強力壯的小夥子。」奶奶衝母親喊道。

迫於奶奶的壓力，母親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喂奶。直到擠出來的都是血，這才作罷。

就在母親終於鬆一口氣的時候，我卻發聲：

「母親，隔壁王大嬸今天跟我說雞湯很下奶，你讓奶奶給你煮，弟弟一定會有奶吃。弟弟這麼小，不能讓他餓著肚子啊。」

聽到我說的話，奶奶猛拍了一下大腿，說「我怎麼沒想到呢。」

眼看著浮著一層油光的雞湯端到母親麵前，母親卻不停地反胃，一直擺手拒絕。

「母親，這是為了弟弟啊。難道你忍心弟弟挨餓嗎？」我火上澆油道。

聽到我說的話，奶奶也不再繼續好說好商量，大有母親不同意就直接灌進去的架勢，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母親。

母親本來以為可以不用受苦，卻沒想到有我的幹預。她沒有辦法拒絕，迫於奶奶的壓迫，她隻能無可奈何地喝掉。

而奶奶怕母親吐掉，捂住她的嘴。同時讓我抱著弟弟繼續喂奶。

弟弟吸不出奶，就開始咬母親的肉。

直到母親血肉模糊，弟弟砸了砸嘴，才算是喂奶結束。

喂奶從不間斷，母親的傷口好不容易結了痂，第二天又被撕開。

這種情況足足持續到喂奶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