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琰一愣,拉開了一半的弓箭倏然射出,直直的刺進了穆琤的大腿。
穆琤卻好似感覺不到痛一般,有些呆滯的回頭。
但是身後和他同樣被綁起來的禦林軍們,擋住了那一身明黃色龍袍的身影,穆琤什麼也沒看見。
一時間,整個朱雀門針落可聞。
隻有江澤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不緊不慢。
江澤身邊跟著雨化田,旁邊還有數十個西廠的暗衛,而這些禦林軍,已經從外圍被死士控製。
簫琰看著走近的江澤,忽然大笑起來,
“暴君!我還沒有去找你,你倒是先送上了門來!”
江澤也笑,但是唇角的笑意極淡,側眸看了一眼雨化田。
雨化田當即抬手,身邊的西廠暗衛直接上前,抽出寒光凜然的刀刃,割斷了被綁著的禦林軍身上的繩子。
穆琤一得自由,當即擋在了江澤身前,皺眉看著城牆之上那些拉滿了弓的弓箭手,
“皇上小心,簫琰是叛賊!”
“嗯,”江澤應了一聲,大致掃了一眼穆琤的麵板,很快,目光就落在了簫琰的身上。
忠誠—80,果然是個不可多得的反賊。
簫琰見江澤幾乎把他當成了空氣,還當著他的麵放了穆琤,當即取出新的箭矢拉滿弓弦,
“暴君,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來,那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城牆之上的弓箭手們聞言,頓時整整齊齊的拉滿了弓,對準了宮門之前的江澤。
穆琤眉心當即皺起,大喝一聲:
“保護陛下!”
一直被綁著,剛剛才得到自由的禦林軍們當即擋在了江澤身前,形成一種包圍的保護姿態。
江澤唇角勾起一抹淡笑,麵色如常,就靜靜的看著簫琰,並沒有說話。
簫琰眉頭一皺,感覺事情似乎不太對......
外圍明明有許多偵查的人,為什麼直到這個狗暴君走到他們麵前,他才發現?
而暴君身邊那個人,似乎就是之前來刺探情報,卻被他們追殺的半死不活的人......
他為什麼能完好無損的站在這?
就在簫琰心中百轉千回,感覺局勢似乎不太妙時,他的頸間忽然抵上一抹清涼。
那是一柄寒光凜冽的刀刃。
簫琰剛想反抗,胳膊瞬間被人卸了力道,一隻柔弱無骨的小手,輕飄飄的捏住了他的手臂。
手中的弓箭掉落在地,其他人想轉身以弓箭對準挾持簫琰的人時,卻被一聲冷漠的“不許動”喝止。
不過一息之間,簫琰的腿已經軟了。
“別亂動,我的刀上有毒。”
清冽淡漠的女聲,自簫琰耳邊再次響起。
江澤滿意的看著神不知鬼不覺的摸到簫琰身後,瞬間製服簫琰的姬雨煙,滿意的點頭,笑意依舊淡然:
“簫琰,朕給你個機會,說出幕後主使,你還能有命在。”
簫琰抿唇,沒有說話。
姬雨煙保持著一隻手掐住簫琰胳膊,一隻手拿刀抵住簫琰脖子的姿勢,帶著簫琰自城牆之上一躍而下,穩穩的落在了江澤麵前。
此時此刻,穆琤人都傻了。
不是,剛剛那個趾高氣昂的簫琰的?
怎麼轉頭人就慫了?
這個女人身上的氣勢,怎麼這麼可怕呢?
江澤早就手動關閉了讀心術,並沒有聽到穆琤的心聲,此時隻是淡漠的看著簫琰。
簫琰又笑了一下,似乎是強行扯出來的,
“暴君,你看看周圍的禦林軍,就算我真的死在這,你今天也別想活著走出去!”
“是嗎?”江澤看了一眼逐漸放下武器的禦林軍,笑了,
“你再確認一下?”
簫琰聽見一陣此起彼伏的兵器落地聲,整個人好像被雷劈了一樣,呆呆的看著受到驚嚇般放下武器的禦林軍。
很快,丟掉武器的禦林軍就集結到了一起,而驅趕他們的,正是姬雨煙帶的死士。
江澤抬手,雨化田相當懂事的派人給他搬了個椅子,又搬來桌案和冰西瓜。
姬雨煙把簫琰雙手綁起,一腳踹的跪了地。
簫琰此時還沒有從震驚中回神,他根本沒有理解上去,明明他們已經借助了各方勢力,把江澤身邊的人都調走了......
為什麼江澤身邊還有可用之人?
而且還該死的能打,一息之間就製服了他?
要知道,簫琰自己可是鬥氣七段巔峰的高手,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天之驕子,向來都是橫著走的。
除了穆琤那個怪胎之外,他沒有見過比自己還要強的人。
可是身後這個女人,給他的壓迫感卻讓他寒毛直豎。
明明禦林軍、暗衛和侍衛都被支走了......
江澤坐在椅子上,相當悠閑的吃了塊冰西瓜,並沒有管滿臉懷疑人生的簫琰,而是抬了抬下巴,
“雨化田,你帶人把這些禦林軍,十個一組,送到朕眼前過目。”
雨化田低眉應聲,很快,十個滿臉忐忑不安的禦林軍就被帶到了江澤麵前。
江澤指了其中的兩個,聲音淡漠,宛如死神的呼喚:
“這兩個留下,剩下的格殺勿論。”
西廠的人辦事相當有效率,江澤第二塊冰西瓜還沒有咽下去,鮮血已經染紅了朱雀門的地麵。
江澤看了眼滿臉震驚的簫琰,再去看穆琤時,卻皺起了眉。
倒不是因為穆琤的忠誠值,穆琤和小福子一樣,也是有滿點忠誠值的人,隻是,他的腿上,還紮著一根利箭。
“穆琤,你派人去傳太醫。”
穆琤頓了一下,卻猶豫了。
江澤挑眉,看著欲言又止的穆琤,
“但說無妨。”
“是,”穆琤應聲,剛想跪地,卻被江澤以手勢製止,隻得道:
“太醫院事務繁多,末將恐怕請不來,而禦林軍受傷者眾多,不如傳楚家人進宮醫治。”
楚家人?
江澤隻猶豫了一瞬,便點頭,
“你派兩個傷的輕的,去楚家請人。”
“是!”
小插曲過後,西廠的人又帶來十個禦林軍。
江澤眨了一下眼,繼續借係統看這些禦林軍的忠誠值了。
畢竟選擇係統上寫的相當明確,他隻能殺不忠的。
所以忠誠值五十以下的,通通格殺勿論。
雖然殷紅的血浸染了宮牆,但江澤莫名的感受到一絲當暴君的爽。
也算是之前世界頻道中,別人說得那句“我想殺誰就殺誰”了。
江澤成為暴君的第一天,於朱雀門斬殺千餘禦林軍,血流成河,震驚朝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