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金羽和琪琪一起走出銀行，下班之後的人，身心都放鬆了好多。看著琪琪上了男朋友的車子離開，她羨慕的舒了一口氣，朝著地鐵口走去。

“小心肝，你可好長時間沒有來了，都要想死我了。”值班經理坐在桌子上，看著貌美如何的金羽，臉上帶著諂媚的笑。

金羽還在不緊不慢的畫著妝，這個男人說的話，可以基本忽略不計。十句話有十句話都是假的，剩下的就隻有左耳朵進右耳多出。

“乖乖，你聽我說，今天我們這裏來了一個重要的客人，你可要小心的伺候著。”值班經理很小聲的衝著她的耳朵說，似乎非常的謹慎似的。

“我知道了，別那麼多廢話了。幾天不來這裏，你怎麼變得更加婆媽了。”金羽摸了下手臂，覺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起身站起來，用手指頂了一下他，讓值班經理和自己保持一段距離。這個地方簡直步步危機，需要步步為營才好。

“記住，是302包間和303包間，千萬別走錯了。”值班經理豎著蘭花指，在她的身後小心的叮囑著。

金羽擺了擺手，根本就沒有回頭，端著托盤朝著樓上走去。真的覺得這個經理，上輩子一定是唐僧。怎麼廢話能夠那麼多，耳朵都快要長繭子。

等到她站在門口，卻還是不忍心推門進去。在這個魚龍混雜的地方，似乎有著太多不安定感。說不定這一刻還是春風滿麵，下一刻就會踩到了定時炸彈。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咬咬牙走了進去，這就是工作性質。

等到她推開門的一霎那，她才真正領悟到，什麼叫做是禍躲不過。什麼時候已經踩上了定時炸彈，卻根本就不知道。

因為坐在裏麵的人，竟然是周老和一些男人。擺明了在談一些事情，也許是工作的事情，也許是一些私人的事情。可是自己站在門口，卻怎麼也不敢邁步朝前走。

“在那裏站著做什麼，還不快進來。”一個中年男人看著金羽，臉頰上有點憤怒。

“就是，一點規矩都不懂，快點把酒拿上來。”另外一個人開始說話。

金羽低著頭跪在地上，根本就不敢抬頭。真的很害怕周老會認出自己，那樣子真的太糟糕了。

看著周老翹著二郎腿，似乎正在談著一些事情。他並沒有注意到金羽的存在，還在激烈的討論著什麼。

可是越是緊張，越是出亂子。她拿著瓶子倒酒的時候，手指顫抖了一下，一杯酒撒出來一些，灑到了周老的腳上。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金羽已經驚慌失措，連忙蹲著拿起了紙巾，很小心的幫助他擦了起來。

“金羽，是你嗎，怎麼聲音那麼熟悉？”周老聽到金羽的道歉聲，開始衝著她看了幾眼。

金羽一直都低著頭，不敢直視著周老的眼睛。她的臉頰已經慌了神色，怎麼那麼的倒黴呢。

“您肯定認錯人了，要不您把鞋脫下來，我幫你去清洗一下。”金羽想要急切的退出去，這個地方簡直是龍潭虎穴呀。

周老並沒有說話，隻是盯著金羽的眼睛看。他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那麼相像的人，雖然跪在地上的女孩兒畫著煙熏妝。

“等等，不要急著走，抬起頭來讓我看看。”周老開始不依不饒起來，饒有興趣的看著她。

金羽知道再也躲不過去，抬起頭來看著他。周老和他四目相對的看了一眼，她的臉頰開始躥紅起來。

“你真的不是金羽，怎麼和那個小姑娘那麼像。”周老搖了搖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個女孩子對於自己，印象簡直太深刻了。那是眾裏尋他千百度，才會有的回眸一笑。

“你出去吧，一會兒清理好了，給我送回來。”周老決定放過這個女孩子，雖然這並不是自己的秉性，卻還是決定放她一馬。

金羽拿起了紙巾，包起了那隻鞋，朝著包間門口走去。沒有想到周老會放過自己，還以為他要不依不饒，然後讓自己丟進臉麵。來到這裏的人，有幾個是真的有情分的。

拿著那隻臭鞋，走出了包間。看著那個鞋子的品牌，知道一定價格不菲。要是他真的要自己賠錢的話，又一次要傾家蕩產了。

好不容易攢了一些錢，這個時候卻出了這檔子事情。最近的運氣實在不好，簡直都要去燒個香去了。

等到她清理幹淨之後，放在烘幹機上把鞋子弄好之後，拿著一個盒子把它放到裏麵。卻站在原地不想要前進。真的對這種生活感到厭煩了，可是還是不得不繼續下去。

推開門進去的時候，卻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這個聲音立刻讓她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因為是陸總的聲音。

她站在門口注視著陸總，陸總本來還談笑風生的狀態，這時候卻和她靜靜地對視著。兩個人看著對方，仿佛時光都要停止了一下下。

“你們認識嗎，怎麼這樣的深情對望，這裏麵有故事。”一個人拍了一下陸凡的肩膀。

“少來，我在這個酒吧裏，見過這個姑娘。叫做葉子是吧， 姑娘？”陸凡朝著金羽看了一眼，微笑著看著她。

金羽很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這個男人給足了自己的麵子。雖然現在還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卻知道如果他跟著那些人 一起起哄的話，自己肯定招架不了。

到底要怎麼辦才好，到底要怎麼對策。她還是目不轉睛的朝著陸凡看著，卻並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已經明白自己踩在一顆定時炸彈上，可是這個炸彈到底什麼時候炸，卻並不太清楚。

“快點不要在那裏杵著了，坐在哥哥旁邊來。”一個男人把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衝著金羽笑了笑。

金羽的心裏咯噔一下，雖然已經身經百戰，卻還是無法處理這種突發狀況。她站在原地沒動，看了周老一眼又看了陸凡一眼。

陸凡挪了下身子，朝著沙發上拍了一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這樣也算是一種變相的保護吧，她依偎著他坐在一起。

“妹子，今天哥哥們都心情好，你就陪著陸哥喝一杯吧。”一個男人開始起哄。

“大哥，我不會喝酒，你們嗎那麼能喝。”金羽可不敢開口應承，要是開口喝第一杯酒之後，就要每個人都要碰一杯。

這個包間裏那麼男人，每人都要顧及到的話，估計今天真的要扶牆出去了。她小心謹慎的看著周圍，小拳頭努力的攥著。

“你不會喝，陪酒的不會喝酒，這些話說不通吧。別不給麵子，來來來，喝一杯。”一個男人拿著一遝紅色的鈔票，扔到了金羽麵前。

金羽很為難的看了周老一眼，眼中露出一絲可憐的表情。這不是擺明的想要刁難自己，這個局要怎麼解開才好。

周老似乎已經看出來了金羽的為難，他咳嗽了一聲看了大家一眼。站起來拿起了杯子，和眾人一起幹了一杯。

“阿凡，今天難得你也有時間，咱們一起出去走走吧，有事情想要和你商量一下。”周老很隨和的衝著大家笑了笑，接著一仰脖子，幹了這杯酒。

“葉子小姐似乎和我很有緣分，今天都已經是第二次見麵了。咱們一起走走吧，如果賞臉的話。”陸凡衝著金羽笑了笑，眼神示意了她一下。

金羽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被架在刀麵上，根本就沒有說話的餘地。這樣似乎比呆在這裏要好得多，起碼來說對付兩個人，總比對付這一群人要好的多。

外麵的夜風很涼，吹得她的發絲在飄動。她和兩個男人從酒吧裏走出來，漫步在大街上。三個人都沒有說話，似乎也不需要語言交流似的。

坐在一家新開張的咖啡廳門口，他們三個人選擇坐在戶外的桌子上。點了三杯咖啡之後，給金羽多要了一份藍莓芝士。

“看的出來葉子小姐，似乎不太適應那種工作環境。怎麼會想到在那裏工作？”周老一邊攪動著咖啡，一邊看著金羽詢問。

陸凡端起了咖啡，輕輕地啜了一小口。還沒有等金羽說話，他已經替她回答了。

“有些人是迫於生計，有些人是尋找放縱的快樂。我覺得葉子小姐，是屬於後者吧。”陸凡意味深長的看了金羽一眼，似乎有點小生氣的感覺。

金羽咬了咬嘴唇，卻沒有發出聲音。反正現在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吧，隻要不拆穿自己的身份，就一切隨他了。

其實她的腦袋裏一直都在思索著一件事情，那就是為什麼周老會讓陸凡過來。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似乎非同一般，那麼親近那麼隨和。

“阿凡，你看看你，說的葉子都不好意思了。哪裏有人到這裏來尋歡作樂的，那不就是糟踐自己的身體。”周老瞪了陸凡一眼，似乎眼神裏有點著急。

陸凡聽完周老說這句話，卻莫名的不開心起來。誰會來這裏尋歡作樂，那一定是失意的人吧。可是自己的愛人方文雅，不就是在這裏爛醉如泥。那時候心裏到底有多大的煩惱，都是自己造成的吧。

想到這裏的時候，心裏覺得鈍痛了一下。這些都已經悔之晚矣，自己再也沒有機會挽回。他輕輕地歎息了一聲，心情一下子變得好不起來。

“阿凡，想什麼呢。葉子小姐很像你的秘書，我覺得連聲音都是很像。”周老繼續說話，眼睛一直都盯著金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