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陸凡看著她哭的梨花帶雨的表情，心裏也被弄得不開心起來。她一點過錯都沒有，完全是處於一片深情。而現在卻頻頻受到打擊，是不是命運給予她的人生太過殘忍。

“不要哭了，秀穎。你是一個好女人，一定會找到一個真心疼你愛你的人。多出去走動一下，有了自己的社交圈，會有一個美滿的婚姻。”陸凡寬慰她，這是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

“姐夫，我雖然說了認命了，我沒有說過就這樣離開呀。我不因為必須成為你的女人，才會想要照顧你和小君。我是真心想要照顧你們，想要和你們在一起。在我沒有找到真正的愛人的時候，能不能夠讓我繼續留在這裏。”方秀穎臉上的表情淡淡的，可是眼神卻很肯定。

陸凡看著她那麼堅持的眼神，隻好微笑著點了點頭。如果連這個要求都不答應她的話，是不是太過不近人情。

小君緩緩地從樓上走下來，看著樓下的一幕。眼神裏出現了淩厲的光芒，似乎撲捉到什麼不悅的感覺似的。

“你怎麼這個時間回來了，向你這種日理萬機的人，應該累死在辦公室裏才對。”小君站在樓梯口冷笑，說著諷刺的話。

“小君，你怎麼那樣和你爸爸說話，很傷人的知道嗎？”方秀穎已經站了起來，非常生氣的注視著小君。

陸凡並沒有轉身，卻能夠感覺到身後的那雙銳利的眼睛。那雙能夠刺穿心臟的眼睛，每一次看的時候都會覺得心痛。

他並不想要和兒子對抗，站起來徑直朝著浴室裏走去。還是洗洗澡放鬆一下身體，這場戰爭需要持久的打下去。

“等等，我有事情，不要急著走。”小君冷冷的聲音。

“什麼事情，小君？”陸凡變得熱烈起來，他很希望能夠為兒子做些什麼。

小君抿著嘴看著陸凡，接著又朝著方秀穎看了一眼。

“我想要些錢，我有急用。”小君說完這些話，再也不肯多說一個字。

“有什麼用，多少錢？”陸凡聽到這些字眼，開始出於職業習慣，詢問著兒子。

“必須要告訴你嗎，我不想說。給我三千塊，不要問為什麼。”小君嘴巴很硬，和陸凡的眼睛對視著。

陸凡狠狠地歎息了一聲，這些錢對於他來說，根本就無足輕重的。可是兒子還處於青春叛逆期，是需要多加一些管教的。

但是這是他第一次向自己開口，就要被拒絕嗎。他覺得還是放過孩子一把好了，不然這個結會變成死結。

拿出錢包從裏麵拿出一張卡，輕輕地遞給了小君。他不再說話徑直朝著浴室裏走去，心情變得舒服了好多。

裹著浴巾出來的時候，看著方秀穎已經把夜宵端到了桌子上。不覺發現自己的肚子真的有點餓，已經聞到了絲絲的香氣。

那是一碗香噴噴的牛骨麵，她知道陸凡的胃不太好，很貼心的為他準備了這碗麵。坐在他的對麵，靜靜地看著他吃著。

要是對麵坐著的是自己的妻子，那個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像是月牙一般的女人，該是多麼幸福的事情。可是現實和理想差距太遠，已經永遠無法再拉近。

陸凡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眼神裏變得很迷茫。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著些什麼，覺得一切都變得亂糟糟的。雖然才到了三十歲的年紀，卻覺得已經到了暮年一般。不知道日子到底怎麼往下過才好，覺得已經看到了八十歲的自己。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遇到了金羽，那一晚上的意亂情迷徹底的攪亂了平靜的心。雖然嘴上說早已接受了心如止水的生活，而整個身體卻在拚命的反抗。

難道已經死去的心還能夠死灰複燃嗎，難道一切都不是可以平靜的生活下去嗎。為什麼還是有著那麼多不安分的想法，為什麼還是想要和人生抗爭一下。

他的眼睛裏突然看到金羽趴在自己的身上，溫柔的親吻著自己的情景。那麼年輕的身體，有著無法抗拒的活力。想到她坐在自己的對麵，嘟著嘴發呆的情景。他的嘴角出現一抹笑容，怎麼想起她的時候那麼的開心。

這個小女孩兒現在還在醉酒中，明天早晨看看怎麼捉弄她。他閉上眼睛慢慢地進入睡眠，卻不知道事情並不像他想到那樣。

清晨醒來的時候，外麵下著傾盆大雨。陸凡打開了房門之後，站在門口看著這如注的雨絲。下了這麼大的雨，自己昨晚上睡得太沉了，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隻是心情似乎很好，他開著車子悠閑的朝著銀行裏駛去。他是一個從來不遲到的人，對於員工也是紀律嚴明。

這麼多年的摸爬滾打，早就練就了一身的鋼筋鐵骨，雖然還是實行人性化管理，卻眼睛還是雪亮。走進大廳裏掃視了一圈，看著員工已經開始忙碌。

“陸總好，陸總好。”劉媛站在大廳裏，衝著陸凡微笑了一下。

每次看到總裁從自己身邊經過，都會讓她覺得開心好多。這個老板就是她的動力，就是她學習的榜樣。在心裏也在暗暗地想象，要是有一天能夠和總裁生活在一起，那將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

看著他走進電梯裏，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劉媛的心也變得灰暗起來，這個願望似乎有點奢侈，自己何德何能的去和總裁站在一起，倒是讓那個金羽搶占了先機。她怎麼有那麼大的本事呢，一點都想不通。

“嗨，大清早在想什麼，站在這裏都不知道招呼客戶了。”琪琪從櫃台上走出來，站在劉媛旁邊，嘻嘻哈哈笑了起來。

“你說，金羽怎麼和陸總搞在一起了，真的讓人想不通。她的能力似乎沒有那麼強呀，有的時候覺得還不如我。”劉媛非常不平衡的聲音。

“嗨，現在年輕的女孩子，有幾個是靠能力上位的。你我都懂得的事情，這個社會到處運用的都是潛規則。”琪琪像是一個過來人似的，衝著劉媛拋了個媚眼。

劉媛咬著嘴唇看著她，腦筋迅速轉了好幾圈。她意味深長的看著琪琪，眉頭皺的很緊。

“你的意思，金羽是利用的身體？不會吧，她不是最討厭的就是男人？”劉媛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覺得這是比發現不明飛行物，還要讓人覺得唏噓。

琪琪聽到劉媛這樣大驚小怪的表情，聳了聳肩膀走開了。打開了安全門走進去，開始衝著客戶甜甜的笑。

劉媛掃視了一圈周圍的客戶，覺得自己的心裏極度不平衡起來。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多不可思議的事情，而自己卻還在這裏自怨自艾。

陸凡走進辦公室的時候，撲麵而來的一股涼涼的感覺。才發現自己走的時候，忘記了關窗戶了。這個習慣似乎永遠改不了，除了工作之外的事情，幾乎都難以顧及。

剛開始創業的時候，就是一心撲在了工作上。把生活上的事情，全部都交給了文雅。那些時間沒日沒夜的陪在自己身邊的女人，讓人想起來都會覺得心裏暖暖。

可是自己確實忽略了她的感受，在她對著自己笑的時候，忘記了那個笑容是多麼的牽強。忘記了她一直都墊著腳尖，早已經身心疲憊。

突然想起來這個辦公室不該隻有自己一個人，不是金羽來這裏做秘書了嗎。怎麼現在還沒有出現，難道睡過頭要遲到了嗎？

他拿起了手機打給了她，一次兩次之後，還是沒有人接聽。靠在按摩椅上看著手機出神，卻並沒有等到她的電話回複過來。

打開電腦開始處理公務，卻想起來今天似乎還要出去見客戶。看了看腕表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這個女孩子簡直太不懂禮貌了。

坐在沙發上雙手抱胸想了幾秒鐘，卻覺得事情似乎有點不對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抓起了外套朝著電梯裏跑去，事情似乎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

也不顧得拿傘，就跑到了雨中發動了車子。有一種聲音在呼喚著自己，開快點開快點。

服務生領著他打開了房門的時候，他著急的衝了進去。站在床邊看著床上的女孩兒，看來自己猜對了。

他俯下身子推了金羽幾下，呼喊著她的名字。卻發現一點回應都沒有，似乎跟死掉了一般。急忙伸過去手撫摸了一下她的額頭，卻發現滾燙滾燙的。

她在發高燒，怎麼會是這樣子。心裏莫名的揪了起來，突然覺得好傷心。他抱起了金羽，朝著門口跑去。一定要送她去醫院，害怕她會出了什麼事情。

外麵的雨越下越大了，他抱著金羽再一次衝到了雨裏，慢慢地放到了車子副駕駛座位上，一踩油門就衝了出去。

怎麼這麼大意呢，以為她隻是喝醉了。沒有想到她是因為暈過去了，才會沒有了知覺。真是太粗心大意了，他朝著方向盤猛烈的拍了一下。

該死的人，自己太不會照顧人了。除了工作之外的時候，簡直就是一個廢人。

蒼涼的笑了一下，自己的人生怎麼這麼蒼白。

抱著金羽一路小跑到了醫院，緊急的為她掛了號，醫生已經快速的進行急救。

“老陸，你怎麼在這裏？”陸凡坐在長椅上發呆的時候，自己的老同學徐俊出現在醫院裏。

“員工生病，我來看望。”陸凡的聲音有點結巴，似乎這種事情無法解釋。

再說就算怎麼解釋，也是解釋不清楚的。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覺得臉頰上燙燙的，似乎開始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