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哦，我昨天晚上燒水的時候，不小心燙了一下。陸總要不要讓我揭開傷口讓你看一下？”金羽開始要挾著，她不相信他這麼的殘忍。

陸凡最極愛哦露出一絲壞笑，這個女孩子倒是很能裝。謊言在她的嘴裏說的那麼的斬釘截鐵，似乎一點都不覺得無地自容。

那就慢慢的鬥爭吧，看誰能夠笑到最後。他轉身朝著自己的辦公桌走去，算是放過了金羽一把。

“金羽，今天下午跟我去見客戶，這個客戶非常重要，記得不要出現上次李總的情況。不然我不會再姑息你，你自己看著辦。”陸凡低著頭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資料，打開電腦開始慢慢的查看著業務。

金羽又一次揪緊了心，又要出去了嗎。這個秘書的職位真的很不好做，要是這樣每天麵對那些滿臉橫肉的男人，自己是不是會有一天變成瘋子。

行裏那麼多的女孩子，都在眼巴巴的盯著這個職位，真的不知道看中了什麼。其實陸凡挺有人格魅力的，已經人到中年了還保持者那麼好的身材。對待每個人都是彬彬有禮，不卑不亢沒有一點架子，永遠都露著成熟內斂的笑容。

可是這種笑容在自己的心中，卻是如同魔鬼一般的恐怖。從來不知道他的腦子裏在想什麼，下一秒會做出什麼決定。在他的身邊的時候，深刻體會到伴君如伴虎的心情。

“給我倒杯咖啡。”陸凡頭也沒抬，就吩咐給金羽。

金羽聽完這句話，馬上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朝著茶水間走去，離開這個辦公室就到了天堂了。她晃動了一下脖子，覺得全身都放鬆了好多。

金羽走到了樓上的茶水間，因為是銀行的關係，所以這個區域相對狹小。她端著咖啡出神，卻並不想這麼快走回去。手指一陣陣刺痛的感覺襲來，昨天在小診所簡單的包紮了一下，現在還是報複般的疼痛起來。

“喲，金羽，你幹嘛呢，咖啡都撒了。”高陽站在金羽旁邊，臉上呈現一絲輕笑。

金羽馬上把咖啡放到了桌子上，拿起紙巾清理了一下手上的咖啡漬。情緒簡直亂作了一團，為什麼和他呆在一起的時候，就會有一種心神不定的感覺。

是因為自己內心的心虛在作祟嗎，還是因為真正的害怕那個君王。雖然有著那麼一夜貪歡的經曆，卻在自己被人下了藥意識不清楚的時候，所以對於他的品性還是不甚了解。

“金羽，在總裁旁邊是不是特別爽，是不是到達你心中的目標了。”高陽嘴角扯了一下，似乎有著幾分譏笑。

金羽聽到他這種不無諷刺的聲音，斜睨著看了他一眼。這是男人的自私心理在蠢蠢欲動，還是因為自己的行為有礙觀瞻。中國人就是有點這樣不好，就是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那樣就會跟踩了尾巴的貓一般，伸出爪子張牙舞爪。

“高經理，這句話我怎麼聽不懂，要不我和陸總說說，讓你過去做秘書去？”金羽揶揄起來，這個男人說這些話，真的讓人覺得不服氣。

高陽聽到她這樣說，非但沒有生氣，而且還哈哈大笑起來。笑得身體都有點顫抖起來，似乎特別好笑的事情。

“金羽，不知道是該說你是單純，還是說你真的在取笑我。你見過哪個老板，帶的秘書是個男的。除非這個總裁是個女人，她需要養一個小狼狗。”高陽意味深長的看了金羽一眼，端著杯子朝著門口走去。

金羽呆立在原地，看著這個高挑的身影慢慢地消失，耳畔還回蕩著他說過的話。這算是一種警告，還是一種忠言。那麼陸凡讓自己做他的秘書意味著什麼，難道想要包養自己嗎？

想著想著就覺得頭皮發麻起來，她不敢讓自己放肆的胡思亂想。端著咖啡走進了辦公室，輕輕地放到了桌子上。看著陸凡伸手端起了杯子，才轉身朝著自己座位上走去。

“倒掉，太甜了。”陸凡並沒有抬頭，嘴裏冷靜的說出了這些話。

金羽聽到他說這句話，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急忙端起了杯子跑出去，把杯子放在了茶水間的桌子上。呆呆的發呆了幾秒鐘，卻覺得無比的迷茫起來。

“金羽，你在給總裁煮咖啡呀，真是幸福。”同事琪琪也來到了茶水間。

金羽看著頭發一絲不苟的挽在腦後的琪琪，真的有一種羨慕嫉妒恨的感覺。以前的自己也是這麼幹淨利落的做著櫃員，每天笑容可掬的麵對這難纏的客戶。

而現在雖然可以把如同波浪一般的頭發散落了下來，卻發現早已失去了生氣。雖然衣服不用千篇一律的穿著工裝了，可是卻在為自己的著裝開始著急。

“怎麼了，似乎不太高興的樣子。和總裁呆在一個辦公室裏，有什麼感覺呀？”琪琪很八卦的伸過來腦袋，似乎想要探聽一些消息。

金羽嘟著嘴唇，輕輕地搖了搖頭。這個地方可不是什麼風水寶地，而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琪琪，我真的很想跟你換，一點都不好受呀。在呆上幾天，我就不用減肥了。”金羽有一種有苦無處說的感覺，陸凡可是他們眼中完美男人代表。

“你可是總裁第一個請進辦公室的人，而且還能夠為他親自煮咖啡，這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情。隻是以前這些事情都是他自己做的，什麼事情都親力親為。金羽，總裁喜歡什麼口味的。”琪琪還是不想要離開。

“我怎麼知道，剛才還說太甜了。誰知道他什麼口味，又不是他的貼身保姆。”金羽抱怨了幾句，根本就不知道為他加幾勺糖，再加多少奶。

她很生氣的把杯子放到了桌子上，真是很難伺候，愛喝不喝。她在咖啡裏什麼都沒有加，直接端到了陸凡的辦公室。

陸凡還在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腦，聽到杯子放到桌子上的聲音。很自然端起來放到了唇邊，可是那一股苦澀的感覺襲來的時候，他緊緊地皺了下眉頭。

“什麼都沒有加，你喜歡喝苦咖啡？”陸凡雖然微微有點憤怒，卻還是努力的壓製著。

“是，苦澀的感覺，會讓我變得清醒許多。”金羽急切的掩飾著什麼，本來就是自己不耐煩之後的舉動。

“好，以後每天喝一杯苦咖啡，保持著足夠的戰鬥力。”陸凡輕輕地扣住了電腦，從按摩椅上站起來。

金羽聽到他的命令，有一種啞口無言的感覺。真的是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那麼以後自己就要每天和苦咖啡為伴了。

陸凡站在落地窗前麵，朝著下麵望了幾眼。看著下麵車水馬龍的景象，突然有一種頭昏目眩的感覺。

隱隱的想起來昨天晚上小君的話，那麼害怕自己和別人組織了家庭。雖然他每天都和自己敵對著，似乎有一股不共戴天的仇恨。可是卻在內心裏那麼的依戀著，害怕最後一點親情都要被別人掠奪。

在方文雅逝世的時候，自己不就是已經發誓，這輩子不會再婚，不會再和任何人組織家庭。也許這是對她唯一的一種表達歉疚的方式，也是對自己的所作所為的懲罰。

可是他的腦海裏卻想到了那天晚上的情景，想到金羽在自己身下的熱烈，想到了自己那麼投入的付出。似乎都要用掉全部的熱情，他覺得這是一種感情的複蘇，而並不簡單的是身體的交付。

可是呆在自己麵前的女孩子，卻一直都是一副冷冰冰的姿態。似乎完全把自己當做成了透明人，或者說是森森白骨。

男人到了中年之後，除了具有了中年危機之後，竟然一點魅力都沒有了嗎？感情對於自己，難道真的是一種奢侈品。

“收拾一下文件，帶好自己的資料，我們去吃飯。”陸凡收起了自己多愁善感的姿態，雙手背後的走出了辦公室。

金羽聽到他這些話，慌忙整理了一下包包，跟著他一起走了出去。為什麼不告訴自己要去哪裏，就這樣的轉身下樓了。

陸凡按著電梯的按鈕，等下金羽跑了進來。電梯門瞬間關上，兩個人靠在電梯的壁上。呼吸都變得艱難起來，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作為秘書，臉頰上帶點笑容好嗎，似乎比我還要嚴肅。”陸凡漫不經心的聲音。

“我本來就不是做秘書的，再說我不太喜歡笑。”金羽反駁了幾句，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吃了雄心豹子膽。

陸凡聽到她這種聲音，轉過臉頰靜靜地看了她一眼。這個女孩子骨子裏有著一種倔強，似乎是一種很堅硬的保護色。

可是她的頭發上似乎沾上了一個小紙屑，在劉海上麵格外的礙眼。他伸出手在她的頭發上，輕輕地摘下來她頭上的碎屑。

電梯門突然就打開了，門口站著幾個櫃員在說話。在那一霎那的時候，剛好看到他的手在她的臉頰上伸著，非常曖昧的動作。

“陸總好，陸總好。”周圍的櫃員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金羽抬起頭看著這些同事，卻發現眼神裏都呈現異樣的感覺。那種如同刀子一般的光芒，一顆顆的刺到了她的身上。

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他們平常不是和自己很要好嗎，這一刻怎麼同仇敵愾一般，視自己如同敵人一般。

“上車，不要磨蹭。”陸凡非常紳士的打開了車門，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