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喬紅鸞便也就拿起了流蘇蘇的手為其診脈,倒也沒有發現她身體有異常,喬紅鸞又問了她幾句話,她雖然有些迷糊但神智還算是清楚,並未到達醉酒的地步。喬紅鸞自然也就關上了門,為其脫衣檢查卻發現了其後背有許多紅點,故而確定了她是酒精過敏不能飲酒,也不可以觸碰酒。
“流蘇蘇,以後可別喝了,你是喝不得酒的。”喬紅鸞拍了拍流蘇蘇的肩膀,經過了這一番的折騰以後,流蘇蘇也已然從迷迷糊糊的狀態醒過來了。她便也就拉著流蘇蘇到書桌前站著,自己則是拿起了毛筆寫了個藥方子給流蘇蘇。流蘇蘇也都識得幾個字,而且這也是很常見的安神藥方,流蘇蘇自然也都知道。
隻不過,流蘇蘇不明白的是喬紅鸞為何要給她這藥方子,她便扯了扯喬紅鸞的袖子問道:“小姐,為何要給我安神的藥方子。我方才與您喝了一杯,這身子便覺得有些癢,難道這安神的藥方可以止癢嗎?您說我碰不得酒,這到底又是為何?”
既然都已經被問及了,喬紅鸞也不介意大方地解釋此事:“是這樣的,我方才看見你脖頸上有很多紅點,我就認為你身體上有所不適,便也就幫你看看了。發現原來你這些紅點是因為你喝酒所引起的,隻要以後不沾酒,這些紅點就很快會消失。我方才見你有些迷迷糊糊,怕你歇息過後還是身體不適,所以就讓你服一帖安神湯。”
“多謝小姐,那我先拿回去抓藥了。”流蘇蘇對喬紅鸞行了個禮便告退了,喬紅鸞這時候也發現米酒中貌似有一點蹊蹺。喬紅鸞自小就是千杯不倒的酒量,可是這會兒卻覺得有些暈暈乎乎的。無奈她如今也已然是腳步浮浮了。要再跑出去求救,簡直可以說得上是難如登天。因此,她便躲在了衣櫃的最裏層靜待救援。
躲在如此幽暗的地方,自然是很難被人發現的。一直到有婢女進臥室整理衣櫃時,才發現了自家的大小姐正昏迷在衣櫃裏頭不省人事。那位婢女立刻叫了幾位婢女過來,一同將喬紅鸞從衣櫃裏頭搬到了床上躺著,由於在衣櫃之中空氣稀薄,再加上藥力反應使得喬紅鸞一直處於不省人事的狀態。
不久以後,喬靖玄便已然知道了此事。他立刻叫了秦管家過去請大夫過來,而他則是守在喬紅鸞的身邊。為了喬紅鸞可以盡快醒過來,他也是把潑水、摁人中等等方法都用盡了。可喬紅鸞就是沒有絲毫的反應,這倒是把給他急壞了。
不過小廝的腿腳也算是麻利,很快就把附近的一家有名的中醫館中最好的大夫請過去了。大夫為喬紅鸞診了診脈,又為其以針灸治療,總算是讓她清醒了過來。她睜開了疲憊的雙眼,卻發現喬靖玄正站在一旁,也總算是安心了許多。
“敢問小姐之前是不是飲過酒或是茶?後來又在幽閉且空氣稀薄的地方待過?”大夫看見這位喬家大小姐終於醒過來了,便也就問起了她一些相關的問題。她雖說是頭還有些疼,但是神智已然恢複,隻是這一開口卻發現聲音是有氣無力的。
“的確,大夫我這是怎麼了?”喬紅鸞盡量打起精神,可是聲音依舊是提不上來,還是喑啞低沉的感覺。那大夫捋了捋灰白的胡子,又再一次給她診了診脈,臉上的表情卻變得有些複雜,沉思了許久以後,才算是提筆寫下了藥方子了。
寫完以後,那位老大夫才開始向她解釋:“有人在您的酒裏頭下了點迷魂藥,之後因為借著酒力迷魂藥的功效也就加倍了。再說了,您還在幽暗密閉的空間裏頭呆了一段時間,自然也就不容易醒過來了。如今雖是清醒了,可還要過幾個時辰,您的身體才算是完全回到正常。老夫現在便開幾帖藥給你,這幾日切忌勞累,要多多休息。”
“多謝大夫為小女診病,老夫感激不盡。”喬靖玄塞給了大夫五十兩銀子,大夫本是要拒絕的,可是喬靖玄還是硬塞到了他的手裏。因此,從抓藥到煎藥,那都是由那醫館裏頭專人負責好,每日都是定時定後拿著藥過來喬府給喬紅鸞。
因此,喬紅鸞的病也好得特別快。不過是服下了幾帖藥,身體就已然恢複到了原來的狀態了。可那位老大夫生怕她病情複發,等她停藥了三日之後又再一次來到了喬府為其診脈。喬靖玄自然是覺得那位大夫恪盡職守,這次雖然是複診但也是照樣給了同樣多的診金。
看著這塞到了手裏頭的銀票,老大夫此次卻是義正言辭地拒絕道:“喬老爺客氣,大小姐現在身子已無大礙,而且你上次已經給了足夠的診金了,這次無須再給了。不過大小姐本就身子有些虛,還要要用補品一直慢慢補回來,我等下就寫張方子給您。”
見狀,喬靖玄更是多添了幾張銀票塞到了老大夫的手裏:“既然都寫了方子了,也是要到你們醫館買補品了,你將這些錢帶著,多出來的就當做是我答謝你的吧。大夫您的長袍也穿了許多年了吧 是該換一件了。”
此話一出,老大夫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窘迫,隨後便也就收下銀子寫藥方了。流蘇蘇接過了藥方以後,發現了其中許多的藥材家裏頭還有,便也就將藥方子給了喬靖玄看。他隨便看了一眼,卻又叫流蘇蘇趕緊去抓藥。流蘇蘇正想要解釋,喬靖玄卻狠狠地剮了她一眼。
因此,流蘇蘇亦隻得趕緊將大夫送出門,順道過去醫館那裏抓藥。而喬紅鸞與喬靖玄也就單獨在房中,她想到方才喬靖玄不過是用寥寥幾句,居然便勸得老大夫收了銀子,她心裏頭不免有些好奇,就問起了喬靖玄其中的玄機。
既然她有此一問,喬靖玄也就很爽快地道破玄機:“這大夫,最在乎的就是病人對他的印象了。病人若是對他印象好,他自然在病人心中更有信服力。病人若是對他印象差,想必是不相信他的療法。如此一來,很可能病人不按他所說的服藥甚至是不服藥,如此一來他的名聲便也會有所影響。”
一番解釋之後,喬紅鸞也終於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所以爹爹說那大夫的長袍舊了,他才願意收下您的錢。不過看著他的長袍都洗得發白了,估摸著是這些年都沒有換過吧。那位大夫也是行的,那可是名醫館裏的大夫,就每個月也都有能有幾兩吧,怎麼就不願意給自己換身衣裳?”
話音剛落,喬靖玄也都忍不住訓誡了喬紅鸞幾句,又問起了當時的情況:“說不定他是醫者父母心,拿了自己的銀子給窮人呢?你就莫要再猜測人家這是如何了,這都不是你一位大家閨秀應該做的。對了,你為何會躲至衣櫃當中?難道是你喝了酒?你從何處弄來了酒喝的?我記得我給你留的飯菜裏也沒有酒啊!”
如此說來,倒也真是奇了怪了,喬紅鸞就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那麼是誰把米酒放進去的?其實也都不是很多,隻有一小壺罷了。我因為是家裏釀的酒,便也就喝了下去了。不止是我,還有流蘇蘇也都喝了,不過流蘇蘇隻喝了一杯酒發現身上長了紅點,我想是她喝不得酒,之後怕她會不適,還寫了安神湯的方子給她。之後我卻是暈的厲害,才想到是有人下藥,就躲到了衣櫃裏頭了。”
語罷,喬紅鸞一臉無奈地看著喬靖玄。他也猜到了其中的古怪,便也就回想著這一路發生的事情,以此尋求一絲蛛絲馬跡。這想著想著,他倒是想到了在送過去之前,又叫婢女拿到廚房裏頭加熱。可能是廚房裏頭有內鬼,將這壺下了藥的米酒放了進去。
因此,喬靖玄也就問了問喬紅鸞是否有過與人交惡:“紅鸞,廚房裏頭會有人與西閣交惡嗎?或是說你有沒有跟廚房裏的人發生過爭執?我想來想去,這也就隻有一次是叫婢女拿到廚房裏加熱。而且這位婢女也都是喬府的老人了,也不可能是這位婢女是陷害你的。”
這話倒是說得稀奇,喬靖玄突然間如此認定那位婢女不會害她,她心裏頭也就有些猶疑了,明麵上卻沒有問的意思,隻是一本正經道:“這倒也沒有,我之前見過幾位廚娘,可是她們也都沒有什麼做逾越之事。而且,我也都沒有與她們交談,她們隻是放下飯菜就離開了。對了,這幾日我都不見流蘇蘇,我遲些到她房裏去問問吧。”
雖是沒有把心裏的話說出口,可是喬靖玄也都明白喬紅鸞的想法,便又繼續向其解釋道:“那位婢女是你娘的陪嫁丫頭,若是沒有霍雲煙,或許她就是那個填房的。若是當初沒有與霍雲煙相遇,現在跟她在一塊了,大概就沒有了現在的這些事情了。她打從跟著你娘進來以後便規矩得很,少有出現差池。就是霍雲煙想要趕她出門,我也硬是攔下來了。”
如此說來,這位婢女倒也真是深得喬靖玄的喜愛。喬紅鸞倒是想要單獨見見,便也就問起了他這位婢女的一些事情:“聽爹爹這麼說,那這位婢女還真的是百裏挑一的好。不如改日爹爹讓紅鸞與她見上一麵吧?不過紅鸞還真是不明白了,為何這位婢女在我死後再次醒來的這麼久了,也沒有說找個借口過來與我見上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