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對於不喜歡你的人啊，你理都不要理，她們本來跟你就不是一個道上的。我們就是彼此都喜歡所以才有緣分的咯。”

李沐雪噗嗤地笑著，滿麵的笑容看著還是有些美，尤其是在太陽光斜照下來的時候，。

兩個人一路上的聊天話題也是很豐富的，果然在朋友麵前才能夠有說不完的話題。

“星星你折的怎麼樣了？你一直沒有告訴澄，可以先透露給我嗎？到底是多少顆呢？”蔣洛就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圍著李沐雪執著地要一個問題的答案。

“當然，如果你答應了一個條件的話。”

“你說。隻要要求不是很過分。我也剛好可以接受的話。”蔣洛瞪大了眼睛直看著李沐雪，兩人視線對上了。

李沐雪撇開了頭，心跳到了嗓子眼。已經沒有辦法直麵蔣洛的表情了。

“疊星星啊一般都是給男孩子，是給對象折的。我也找不到什麼有特殊含義的星星數量。目標是一千個。聽說這是唯一可以祈願的星星數量。如果把她送給澄她在就可以許一個美好的願望。”

“你相信它一定會實現嗎？”蔣洛把眼神回轉到了原本的位置。

“當然，這個得澄自己才能親鑒。”

路上的紅色像棉花一樣的小花和爭奇鬥豔的黃色花朵在華耀地開放著。洞悉著每一個聽者的心房。串講著一個季節的故事。

回到家裏，李沐雪立馬脫掉了鞋子，換上了棉拖鞋。往著媽媽平時所在的那個手工房間走去。

“媽，我回來了。”

“小雪。最近我手有些乏，你給我揉一揉舒緩一下筋骨好嗎？”李沐雪看著媽媽確實因為有些疲累臉上的膚質稍微有些往暗黃的趨勢發展。

“媽，你的皮膚膚色不均勻，有些地方白著，某些地方卻有些偏黃了。是不是最近沒有注意休息啊。”李沐雪關切地問著媽媽。

李岑一剛巧從廚房裏走出來，端了一小疊香蕉塊和榴蓮塊過來。

“嘗嘗吧。這可是我李岑一親自洗幹淨切好給你們的哦。不要浪費了我的一片苦心。”

冷怡笑著，來自內心的笑容鋪展開來。

一家人就在手工房的休息桌上一起分享水果。吃著也是很香甜美味的。有種耐人尋味的感覺。

“有你們就足夠了。”冷怡握緊了李沐雪和李岑一一左一右的手合在一起。有種心連心的意味。

“媽媽下個周的美術課，您能送我去培訓學校嗎？我剛好要繳費了。身上放著錢也不安分。也想陪陪你，一起去好嗎？”

看著女兒如此這般的懇求，冷怡也不好意思拒絕。就直接答應了。

“培訓學校離著這兒不遠，不如哥哥陪你吧。”李岑一插上了一嘴，說話的語氣也懇切。

“不了，小一。媽媽也沒去你妹妹學校看過。不知道是個什麼樣子。平常都是你爸爸非要聯係老師的時候，才去個幾次。”

“好吧。媽，我尊重你。但是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哦。”李岑一善意地提醒了一下。

“媽媽，我愛你哦。”李沐雪牽過冷怡的手臂將它裹在懷裏。當著像寶貝一樣。

“我也愛你。”

時間和日子一樣都不是一步步地往前走的。它時而走的快，時而走的慢。總之就是沒有一個確切的定數。

差不多到星期六的時候，李沐雪收拾了書包從教室走出來。四下都沒有什麼回去的同學了，正好也能哼著個小歌一路唱著走。

李沐雪在家裏焦急地等待著尚未歸來的女兒。

“雪，怎麼那麼晚。剛天都下雨了，還死乞白賴地待在學校呢。”

冷怡說的語重心長。

“沒有，媽媽。我就是沒有帶傘，這不等雨小了再回來嗎？”

“架子上你的傘是不是收起來了，還以為你伶出門了呢。你那個叫澄和蔣洛的朋友你和他們一起回來借個傘不就好嗎？”

李沐雪握著手裏的浴巾使勁地擦著頭部，身上都濕透了。

“沒事的，媽媽我洗個澡啊。今天他們倆有事昂。所以沒來的及讓他們送我。”

在浴室裏熱氣緩緩升騰，一屋子彌漫著淡雅的沐浴露的味道。

李沐雪換上了合適的睡衣，又回到了房間。開始一個人默默地寫日記。

“其實我也一直不明白喜歡是什麼，直到我遇見了你。我覺得我的整顆心都在你身上。可能再過一段時間就會愛上你了吧。我還沒有這個心理準備呢。——李沐雪”

今天的日記隻記錄了一小部分。其實什麼內容都沒有談到。

“小姑娘是不是不應該去追隨一段不可能的愛情呢？”李沐雪不知道在哪兒聽過，隻是覺得耳熟。所以能夠偶爾的回憶起來。

思念很重，其實就是每一天在沒有辦法看到你的日子裏。這種思念就會非常非常地重。像壓在心裏的一個硬石塊。解藥就是那個男孩。

然而那個男孩還沒有真正地待在自己的身邊。這是有些可悲的事情吧。

“蔣洛，這個周周末我要去學美術。練習鞏固一下以前的一些結構圖。你記得在培訓班外的那棵樹下等我哦。到時候，一起去找澄。”

李沐雪和蔣洛通話的時候，要稍微放鬆一點，因為不是麵對著真人了。所以沒有那麼多的顧忌。

“好的。那麼不見不散。”

“我會找你的。如果我晚了點你就在樹蔭下乘會涼。”對話不長不短。尤其是當時都是沒有個人手機的。打個電話就是家裏公用的一個聽筒。

所以不敢說太多，生怕被家裏人發現什麼隱私。

如約，李沐雪第二天一大早就起來。冷怡按照常例做好了早飯。然後兩個人就一起出發了。

出發前李沐雪吃早餐的碗不知道為什麼就碎了。李沐雪的心裏有些急躁，總覺得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了。

“媽媽，我覺得我有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要遇上什麼事，你說會不會真的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啊？”李沐雪皺眉，兩隻手緊緊地握著她的手臂肘部。

“不會有什麼事的。別瞎想啊。知道嗎？”

“嗯，那我們走吧。”李沐雪抱著一種也許是自己最近心情太煩躁想多了的態度，拉著冷怡就出了門。

這條通往培訓學校的路不是很長，但是要經過幾個小街道，兩條大公路。主要拐角處接應著快。隻是路段拐彎的地方來的有些快。

到第二條公路的時候，李沐雪左手夾著畫板，右手拿著的畫具突然就掉在了地上。

“現在是綠燈，小雪，快撿起來，一會車輛過來了就不好了。”

“三，二，一。”隻看到此刻紅燈赫然地被轉換了過來。冷怡看著還在地上拾撿畫具的李沐雪，好心想要提醒已經是紅燈了。

眼前的一道光亮簌地一下就出現在了眼前。李沐雪還沒有意識到，以為是車子朝著側方向行駛，隻是距離稍微近了些。

“媽，我好......了。”車子正在朝前行駛，看著這個陣勢是後麵的鳴笛聲引起了這倆車的加速。

“小雪，過去！！”這聲音很大，是冷怡對著李沐雪說的。隻見隨著話音同時落下的是冷怡將李沐雪推開的動作。

“砰！！”一個美麗如花女子倒在一片血泊中，李沐雪這才反應過來，僅僅是因為慢了兩秒。車子已經快要近了她的身子。

但是倒在血泊中的那個人，是冷怡。

多麼荒唐的一天。

“媽媽，媽.......你怎麼樣了，你再堅持一下。馬上救護車就會來了。”

李沐雪不敢動躺在地上的冷怡，生怕手磕到哪個地方會讓傷勢更加嚴重。那個撞到的人的車主急忙地從車上下了來。

後麵鳴笛的車也突然意識到前麵的車停在了半路上。加快了鳴笛的頻率。

“叫啥叫，這撞到人了。交通事故懂不懂？”那個肇事的司機所幸還算是一個負責的人。沒有在出事以後立馬就逃離現場。而是帶著罪過與希望撥通了120，叫來了救護車。

冷怡身上傾覆著猩紅的血液，像是止不住一般地不斷流淌。

搞得連當事人都不清楚她漫漫流淌著的血液是從哪裏迸濺出來的。

“小雪.......”

“媽媽你說我聽著呢。”

“我不行了，記著......”

冷怡說話的聲音很輕微，已經沒有了支撐的力氣。

“不，你一定會被搶救過來的。”

“好好活下去，不要.......”冷怡的身體突然開始變得慢慢冰冷，沒有一絲溫存的體溫。這最後一段話也沒有說完，就這麼走了。

李沐雪抱著失去溫度的媽媽失聲痛哭起來。

“都是我，都怪我，媽媽是我，是我害了你。”

救護車滴滴的聲音尾隨著這最後一句話出現了。

那個肇事的司機隨著救務人員到了救護車上，希望最後的搶救能夠搏回一成。

但是李沐雪心裏清楚她的母親冷怡就這麼永遠地離開這個世界了，連最後的遺憾都沒有交代清楚的，就這麼走了。

也許是當時車子的速度稍微快了一點，冷怡是真的被碾壓到了心肺，救護車來的時候，身上也沒有多少溫度了。

李沐雪在救護車上失聲痛哭起來。

媽媽將永遠地帶著她的慈顏歡笑離開，而此刻李沐雪的心房也徹底坍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