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天還未大亮,仍然是朦朧一片,牡丹村還沉浸在一片寂靜中,隻是,這寂靜很快就被打破。
“砰砰砰!”門被敲響。
“誰啊!”
紀牡丹掙紮著起床,昨夜睡得太晚,還沒休息好,就聽到有人很使勁兒的敲著院門。
利索的穿上衣服,不等洗漱,就連忙出去,這個時候來人,肯定是有什麼急事兒,而作為大夫,來人最有可能的就是看看病的,所以,紀牡丹絲毫不敢拖遝,有的時候,就是那麼一耽擱,就有可能會讓病人失去最後的診治機會。
“來啦,還望稍等片刻!”
怕外麵的人等的焦急,紀牡丹邊走邊高聲說道。聽到她的聲音,外麵的敲門聲總算是聽了下來。
紀牡丹瞄了一眼爹爹的房間,還沒動靜,內心鬆了一口氣,還沒將爹爹他老人家吵醒,爹爹年紀大了,若是沒休息好,身體就有可能出現問題。紀牡丹揉揉眼,搓搓臉,讓自己顯得精神些,打開了大門。
隻是,站在院門外的那些人讓她有些驚訝,那一臉怨恨的盯著她的丫鬟,若是自己沒有記錯的話,正是柳家小姐柳如燕的貼身丫鬟吧,隻是,她怎麼會到這裏來?紀牡丹腦中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不過,人來都是客,紀牡丹也沒有讓人站在門外的道理,身為大夫,對待病人都要很溫和親切,更何況是自己認識的人,盡管這些人跟自己有一些小摩擦,但是,這還不能讓紀牡丹做出什麼失禮的舉動來。
“請問,你有什麼事情嗎?”
伸出手,讓他們進到院中,詢問道,看那丫鬟的樣子,還想自己欠了她銀錢一般,隻是,這可能麼?
“不了,我家小姐被蛇給咬了,你先給看看吧!”
彩蝶也不廢話,直接開口道,說著,讓人將轎子給抬進院子,對紀牡丹連一個眼神都欠奉,對於自家小姐的情敵,還要她有什麼好臉色,更何況,若是自家小姐與沈公子成親,那麼作為小姐的貼身丫鬟,她很有可能被沈公子收為通房丫頭,想到英俊瀟灑的沈公子,彩蝶的小心肝兒就砰砰砰的亂跳。
不管是為了小姐,還是為了自己,對紀牡丹,彩蝶都沒有一點兒好感,就算是想讓她救小姐,那也是看得起她,憑什麼自己要對她擺出好臉色。
紀牡丹並沒有在意彩蝶的臉色,不過是個小丫鬟,她才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浪費在她的身上呢,紀牡丹的眼中,隻有那個在轎子中的柳大小姐。
“被蛇咬了?”
請原諒紀牡丹的心情有些複雜,柳大小姐覬覦沈逍言,這讓紀牡丹對她沒有多少的好感,這個時候聽到她出了這樣的事情,心裏還是有些意外快意的,隻是,身為大夫,就要求她救死扶傷,大夫的眼中,隻有病人,是不能帶著自己的感情/色彩的,因此,紀牡丹並沒有做出什麼激動的舉動。
“將她給抬到屋中去!”
說著,紀牡丹趕緊在前麵帶路,來到屋中,找到自己的醫藥箱,來到柳如燕的麵前,查探她的情況。
看到那傷口,紀牡丹鬆了口氣,情況還不是太遭,這並不是什麼劇毒蛇咬的,毒性也不是太強,而且,毒血也被及時的吸了出來。
至於柳如燕為何到現在還沒醒,聽他們的話,紀牡丹猜想,有很大的可能是被嚇得,這種猜想讓眾人無法接受,這實在是太讓人丟臉了,自己的主子才不是給膽小鬼!
紀牡丹並沒有多少什麼,拿出銀針,在那傷口的周圍紮了一針,很快的,那殘留下的,沒有被吸出來的毒血就流出來了,將傷口洗淨,上了些藥,紀牡丹微微一笑,說道,“好了,你家小姐一會兒就會醒過來的!”
“真的?就這麼簡單?”
彩蝶明顯不信,死死的盯著紀牡丹的的雙眼,畢竟看紀牡丹的診治過程實在是輕鬆加愉快,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結束了,若當真是這樣的話,那麼,他們之前的傷心絕望恐懼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這讓他們情何以堪!
紀牡丹看了一眼彩蝶,這個丫鬟從始至終對她都帶著敵意,就是是心胸寬廣的紀牡丹,此時也有些不喜起來,難道說,自己救人還救出錯來?這是從來都沒遇到的事情!
畢竟身為大夫,救死扶傷是她的天職,被救的人家也從來都隻有感激的,但是現在卻出現了彩蝶這樣一個怪胎,讓紀牡丹一時之間無法適應。
“紀姑娘的醫術是很高明的,你就不要懷疑了!”
眾人轉身一看,原來是一為年輕的公子,書生打扮,很是不滿的看著彩蝶,就好像剛才的話,都是在汙蔑他一般。
“高明?若是當真高明的話,我家小姐怎麼還不醒?就有人是這樣的不要臉,隻會些皮毛,就能說自己高明,實在是讓人不忍直視!”
彩蝶尖酸的說道,兩眼在李儀與紀牡丹身上掃視了一番,眼神有些詭異,語氣很是鄙夷的說道,“你又是誰?就是這女人的奸夫嗎?”
“奸夫?!”
彩蝶這話一出,本來想要轉身就走的紀牡丹有些呆愣的停住了,轉過身來,驚愕的看著一臉事實就是這樣,你就不要否認了的彩蝶,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而李儀,則是氣紅了臉,身為讀書人,是最在意自己的名聲的,這個時候聽到這丫鬟這樣汙蔑自己,尤其是對紀牡丹的傷害,更是讓他心中滿是憤怒。
“姑娘怎麼如此粗/魯無禮,實在是讓人很不恥!”
“不恥?哼,本姑娘很有齒!”說著,彩蝶露出一口大門牙,洋洋得意的笑著說道,“看看,這是不是齒!”
李儀和他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實在是不能想象世上還有這樣的女人,事實證明不僅僅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甚至就連遇上潑婦,秀才也是毫無辦法的,看來,秀才好沒用啊!
一時之間,李儀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否定中,自己一個一個大男人,奈何不得一個小女人,這,這讓他情何以堪,感到生活都沒有動力了。
“姑娘,帶你家小姐回去吧,這裏不歡迎你!”
看到李儀受到彩蝶的奚落,紀牡丹終於憤怒了,起來,現在她是明白了,有的人絕對是不能姑息的,因為他們太懂得了蹬鼻子上臉了,實在是讓人無法接受。
“不歡迎?你這賤人莫非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所以才要感人出去嗎?”彩蝶掐著要,反正這女人已經看過了小姐了,現在說話自然不需要有什麼顧忌了。
“有辱斯文,真的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孔老夫子果然沒有欺騙學生!”
看到彩蝶一婦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李儀趕緊說著自己認為最無禮惡毒的話,隻是,對麵的彩蝶卻翻翻眼皮,所以說讀書人什麼的最沒有用了,看看,臉自己這樣一個小女子都沒有辦法,還不找塊豆腐去撞死,彩蝶心中很是驕傲,Wie自己的戰鬥力暗暗喝彩。
眼亮四顧看著,就好像是將軍在巡視著戰場一般,很有種感人一等的感覺,這讓彩蝶愈發的嘚瑟起來。
“咱們走吧!”
紀牡丹有些無奈,對著一旁的李儀說道,就地方就留給他們了,想必沒人搭理他們,他們也就會無趣走了。
隻是,還沒等紀牡丹邁出腳步,一聲微弱的,但是卻有些盛氣淩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站住!”
隨著這聲音之後,是原本囂張的彩蝶那驚喜的聲音,”啊,小姐,你醒了,終於醒了!”
說著,趕忙走到柳如燕的身邊,扶著她做了起來。
紀牡丹轉過身,看著已經蘇醒的柳如燕說道,“既然你已經醒了,就離開這裏吧!”
“離開這裏?我?你是在趕本小姐走?”
一臉的不可置信,柳如燕指著自己的鼻子,驚呼到。
“沒錯,既然你身子已經無大礙,就離開吧!”
紀牡丹並不是聖母,她也有自己的情緒需要發泄,這對主仆明顯來著不善,她沒有必要留下她們在自己給自己添堵,畢竟,她不是受虐狂。
“離開?本小姐沒有聽錯吧,這賤人要本小姐離開這裏!”
柳如燕大笑著對一旁的彩蝶說道,話語中仍然充滿了懷疑,這卑賤的農家女竟然膽敢趕自己出去,難道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嗎?她可是揚州城柳家的大小姐,是揚州第一美女!
“小姐,這賤人不識抬舉,小姐何必跟她一般見識!”
彩蝶狗腿/兒的討好著柳如燕,身為小姐的貼身侍婢,她永遠都值得哦啊自己的小姐喜歡聽什麼話!
果然,聽到她的話之後,柳如燕頓時眉開眼笑,點點頭,很是自得的說著,“沒錯,本小姐就不和她一般見識了,沒得拉低了本小姐的品味!”
紀牡丹看著這恬不知恥的主仆二人組,一臉黑線,說不出話來,這難道是真實上演的農夫與蛇的故事嗎?可是,紀牡丹搖搖頭,她不想當那個可憐的,做了好事兒之後,卻遭到毒害的農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