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是他的白月光。
麵對兩人的藕斷絲連,我真的累了。
於是我選擇死亡,成全他們。
毫不留戀地離開這個沒人在乎我的世界。
......
江白右正在主臥收拾行李。
我微微靠著門框,隔著褲袋摸了摸確診癌症晚期的檢查報告。
我擠出笑容,「老公,你忘了嗎?之前答應我,這周末帶我去平江花鎮住一晚看日出。」
他疊衣服的手頓了下,動作繼續。
「分公司出了點事,我得親自盯著,下個月帶你去。」
姐姐想去瑞士滑雪,他能立刻拋下公司幾十個億的單子。
姐姐扭傷腳,一個電話就能讓他中止涉及整個年度營收的高管會議。
而我相反,在他眼裏,任何事情都可以排在我前麵。
可我已經沒有時間了。
我張嘴還想再爭取一下。
但他已經沒有任何對視的錯身而過。
耳邊是行李箱滑輪與地板上發出冷硬的滑動聲。
“砰。”
關門聲響起,將外界與我隔絕開來。
從小到大,我都不是被選擇的人。
按理說,我應該習慣的。
小白湊過來,扒著我的腿努力站起身,狗尾巴左右搖晃著想逗我。
眼裏寫滿了關心。
我蹲下身摸了摸它的小腦袋,將它抱到沙發上。
用手機聯係已經談好的收養人,約好晚上十點送過去。
這是我花一個月才找到的愛心人士。
小白是我現在在世上唯一的牽掛,臨走前,我得讓它有個托付。
我倆依偎著靠在沙發背上,享受最後的相處時光。
它似乎感受到什麼,嘴裏不停地咽嗚著,腦袋拱著往我脖子裏鑽。
我緊緊抱著它,眼淚再次模糊我的視線。
看了眼窗外陰沉的天氣,我不放心地交代著它去新家後的注意事項。
然後在不知不覺中昏睡過去。
等我被疼醒時,屋外已經一片漆黑。
小白正舉著一隻爪子放在我的心臟處,見我醒來,興奮地四肢著地。
疼痛讓我蜷縮著倒在沙發上,它熟練地從包裏翻出藥瓶叼給我。
我擠出笑容,安撫地摸摸它。
顫抖著手擰開瓶蓋。
藥瓶一下倒出十幾顆。
想到明天就要死,我也不怕什麼副作用了。
將藥一把塞進嘴裏,生咽下去。
藥效很快。
緩過來後,我低頭撫了撫早已空蕩蕩的肚子。
「小寶,和大寶在下麵等等媽媽。」
我這人啊,還真是罪孽深重。
活該永遠都是被剩下的。
好不容易有兩次被選中當媽媽的機會,卻也護不住。
我壓下盈上眼眶的淚意,起身走到櫃子前。
拿出一條白色的連衣裙穿上。
再坐到梳妝台前,認真塗上口紅。
蒼白得像紙的臉,大紅的唇色,在這樣的強烈對比中顯得十分詭異。
此時的我,像個紙紮的人。
我自嘲地笑了笑,就當提前送給自己的吧。
畢竟,他們可沒空給我挑這些。
小白一直在跟前轉來轉去,想要阻止我。
我安撫地摸了摸它,開始給它收拾去新家的行李。
一切準備就緒,我剛想抱起小白。
門鈴聲突然響起,十分急促。
一開門。
爸媽正一臉急色地站在門外。
「怎麼這麼久?!」
我愣了下,剛想回答。
我爸蹙眉插話道,「你電話怎麼也關機了?」
我媽不耐煩地直接抓住我的手,「這都不重要了,你現在快跟我去醫院。」
「配型結果已經出來了,就你能對得上!」
「你姐姐手術時間定在半個月後,你現在馬上住院,做術前檢查。」
不等我反應,她將我一把拉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