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命地飄在周銘軒頭頂,看他見客戶開會,批注文件,見下屬......
忙得團團轉,心裏好受了一點點。
我跟隨他飄到辦公室。
這裏我第一次進來。
周銘軒從來不許我來公司,我成年後忙著在娛樂圈打拚站穩腳跟,主動找他的次數屈指可數。
單調死板,沒什麼特別的布局。
唯一跳脫的擺設,是周昀京的寫真,與周圍是多麼格格不入。
卻也側麵驗證了周銘軒多喜歡這個妹妹。
我見過周銘軒親自到片場為周昀京應援的樣子,不止一次。
周昀京半路以愛豆出道,半年時間,周銘軒專門為她開了一家娛樂公司,隻簽了她一個藝人。
公司出資一億請圈內影帝影後做配角,為周昀京配戲。
砸錢、砸資源,周昀京兩年就躋身一線女星的行列。
“總裁,妙妙小姐的電話一直沒人接聽,會不會出什麼事了?”
周銘軒的秘書不確定地問道。
這種狀況幾乎沒有過,他每次聯係我,我都是立刻回應。
“她能有什麼事,肯定又在算計什麼,真不知她在哪學的壞毛病。”
我看見周銘軒點進我的微信,對話停留在他那句要我滾回家道歉。
隻見他眉頭緊鎖,屏幕倒映出他不耐的神色。
我陪他開了一下午的會,方案不滿意,也沒在他臉上瞧見像現在如此厭煩的神情。
周銘軒對待外人一貫溫和有禮,再不濟,都不像麵對我這般。
他的低氣壓持續到了第二天,發現我沒來墓地,氣壓直接降到冰點。
媽媽的臉色也不好看。
今天是爸爸的忌日。
“媽媽,哥哥,你們別怪姐姐,她應該有事在忙,所以來不了。”
周昀京慣會煽風點火。
偏偏周銘軒一點就著,咬牙切齒道:“她再忙能有我和你忙嗎,別為她找借口了!”
我歎氣。
屍體怎麼來呢?
周銘軒若對我有點關心,稍微查一下我手機定位,也不至於如此錯怪我。
在他心裏,我本性就如此。
“爸,你真是白疼她了,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你付出生命!”
周銘軒目視前方的墓碑。
這樣的話,他不是第一次說。
和以往不同的是,這回媽媽沒有反駁他的話。
媽媽默認了。
“老周,我後悔了,我後悔當年沒有阻止你去接她,如果沒有她,一切便不會發生。”
我呆住了,靈魂都冷了幾分。
他們一直恨我,因為爸爸是被我間接害死的。
十七歲那年,周家意外發現周昀京並不是親生的,而是以前的保姆所生。
保姆調換了我和周昀京的人生。
我代替周昀京過了十七年挨打受虐的黑暗歲月。
周昀京取代我真千金的位置,被家人嬌寵長大。
當得知這一切真相時,我喜極而泣,感慨困住我十七年的噩夢終於要過去時,可另一個噩夢悄然而至。
爸爸等不及要立刻來見我,匆忙出發尋我,卻在路上遭遇了車禍。
這件事成了全家人的一個心結。
回家那天的場景,與我幻想中的其樂融融的天差地別。
媽媽表情淡漠,看不出一絲歡喜,站在樓上望向我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