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對方一接通便是不分青紅皂白地指責。
“你哥說得沒錯,為了逼我們連綁架的手段都用上了,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為什麼就不能像昀京一樣懂事,我怎麼就偏偏生出你這樣的女兒啊!”
一通埋怨後,再次狠心掛斷。
我和綁匪麵麵相覷。
“我早就說過了,他們不管我的。”
綁匪終於信了我一開始說的話。
他要不到錢,更不可能放過我了。
我眼睜睜看著綁匪掏出一條繩索,惱羞成怒地靠近,用力一勒。
缺氧的過程很痛苦,好在持續不了多久,我很快沒感覺了。
我死了。
意外的是,我還停留在這個世界,魂魄從身體飄了出來,像個幽靈。
我看著自己被綁匪嫌棄地踢了幾腳。
綁匪的動作令我下意識地做出反應,護住腦袋,下秒又慢慢放下手。
哦,不疼,死人是沒有知覺的。
綁匪看不見也摸不著我。
“晦氣,早知道就不信那娘們的話綁了她,沒要到錢還惹了一身腥!”
綁匪罵罵咧咧地走了,沒再管我的屍體,隻帶走了殺人工具。
即使這片爛尾樓荒廢多年,基本沒人來,但這個綁匪也太過大意了。
殺人拋屍的常識到底懂不懂啊!
綁匪聽不見我的腹誹。
哪怕聽見了他也不屑一顧吧。
連家人都不在意我的生死,還有誰會發現我被撕票了?
我死三天了。
沒人發現。
附近隻有鼠蟲光顧。
我有些感慨自己在圈子裏的人緣。
能在娛樂圈混的人全是人精,我突然黑料滿天飛,資源一落千丈,大家隻想明哲保身,快速與我撇清關係。
期間也有零星消息。
隔天哥哥發來的短信【知道錯了嗎?知道了就滾回來認錯。】
我看著那條消息,手指一動,直直穿過了屏幕。
唉,連罵回去都做不到了。
興許是等不到我的回複,我哥便不再發來新消息。
死亡第三天,我媽給我發了一張圖片。
高檔西餐廳,她和周昀京臉貼臉對鏡微笑,是從未對我展現過的親密舉止。
邊上還有我哥的側臉入鏡,他正在剝蝦。
蝦是為周昀京剝的,我們全家對海鮮過敏,隻有周昀京例外。
他們看起來真像一家人。
有一瞬間,嘴巴發苦,難受得想要掉眼淚。
但僅一瞬間便釋懷了。
類似的照片,周昀京單獨發給我許多次,並且很聰明地在最後一秒鐘撤回。
我曾氣憤質問媽媽和哥哥為什麼要如此偏心。
結果媽媽和哥哥認為我在無理取鬧。
我在一次次偏袒中徹底失望,再麵對這種挑釁,早沒了感覺。
“我就說你爭不過我的,親生又怎麼樣,在媽媽和哥哥心裏,我比你重要!”
“可惜你再也沒機會看見了周妙妙,嘻嘻。”
果然是她指使!
周昀京現在連表麵功夫都懶得做了。
畢竟我已經是個死人,對她造成不了威脅。
我泄氣的在好自己的屍體上飄來飄去,驚奇發現自己能脫離這片荒地了。
不過,我萬萬沒想到自己第一個能飄到的地方是哥哥身邊。
切,還不如困在爛尾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