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為了證明我沒了男人活不了，是個愛搞男女關係的婊子。

當晚，老王便喊了場裏的幾個管事兒的來吃飯，酒過了幾巡，葷段子亂噴的時候。

五花大綁、不著寸縷的我被老王牽著繩子，扔在了地上。

“嘿嘿，上麵不要的棄婦，讓我教教規矩，現在我把她教得可好了......”

那天晚上，老王屋裏的燈一直亮到了早上，卻沒有一絲光線照進我的世界裏。

原來，上進的楊帆是我前進路上的一盞燈，我總想著，跟著他，就能更接近光。

現在，是他親手將我送進了惡臭又萬劫不複的黑暗裏，我爬啊爬，怎麼都爬不出來。

早上的時候，那些人終於走了。

我喉嚨燒得冒煙，渾身滾燙，像蛆一樣滾在地上。

我扯著老王的腳，沙啞地喊了一聲：“水......水......”

我太臟了，我隻想要一點點清水，一點點就好。

他卻尿在了我的身上。

“哈哈，臭婊子，快說，你是不是沒了男人就活不了？”

“這麼多人都睡過你了，你還裝什麼裝？就是你太騷太浪了。”

他罵著罵著突然嫌棄起在地上又臟又臭的我，扯著我的頭發，往外拉去。

“媽的，真是個賤人，臟死了，勾了那麼多男人！”

天寒地凍的，我被他扯著頭發，一路拖到了馬廄裏。

“臟東西，以後，你就住這裏。”

他吹著口哨，鎖上了馬廄的門，然後趿拉著鞋子，美滋滋地走了。

馬糞和尿沾了我一身，我卻隻能一遍又一遍地確認自己還是不是活著。

迷迷糊糊中，我覺得我可能已經死了。

但下雪了，雪花從飄了進來，沾在我的唇上。

我拚命地舔著雪水，漸漸地，我意識到我還活著。

但是我為什麼還活著。

我想了很久很久。

我終於想起來，所有的所有都會結束的，我終有要回去的一天。

而楊帆終於想起我了。

聽到副場長的話，老王被曬得黝黑的臉白了白，他顧不上穿鞋，便從床上跳下來。

從口袋裏摸出一隻卷好的煙，遞給副場長，麵色難看道：

“您別跟我一個老人家開玩笑，這婊......這季文書都在我屋裏快一年了，楊團長怎麼可能......”

副場長的臉色比他還難看。

我知道為什麼，因為副場長也是我睡的馬廄的常客。

此刻，他抹了抹額頭的汗，看了我一眼，硬聲道：“別扯這些有的沒有，整個場部就差她還沒回去了，這事還能有假？你得想辦法讓她閉嘴，要是這些事被知道了......”

越說他的臉色越難看。

最後一跺腳，道：“給你一個小時，搞定她！”

副場長逃也似的出去了。

老王灰白的臉色沒好到哪裏，但眼珠子又轉了起來，在我身上來回地打量。

突然，他湊了過來，臭乎乎的嘴唇貼在我的身上。

我沒有反應，大多數時候我的身體就像死了那樣。

“怎麼就要走了呢？媽的，怎麼就走了呢？”他邊說，邊像豬一樣在我身邊轉著。

我聲音沙啞：“你害怕了？”

他身體一愣，一腳把我踹在了地上。

“老子怕什麼？你不說楊團長是你的未婚夫麼？我看你要是把這事兒抖出去他還娶你不？”

說到這個，他像想起來了什麼，他又臟又臭的嘴唇又湊了過來：

“對啊，你敢說嗎？楊團長要是知道自己的未婚妻還打過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