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代價是什麼,老祖再也未入我夢來。
可自從我為寧真兮祈禱之後,我眉間的一點紅已變成殷紅色,那血色的紅刺得我眼疼,致使我內心一直惴惴不安。
自那以後,時而我會對著夜明珠喃喃自語,時而對著窗外沒有人的庭院說話。
東宮裏的太監宮女在背後傳我瘋了。
瘋沒瘋,又有什麼關係呢,沒有人關心在乎。
隻要我還活著,大乾的祥瑞便還在。
涼風揚起我的長發,我一襲白衫,衣袂翻飛。
今日我在祭壇上跳舞,旋轉,點地,跳躍,腳尖磨到出血也未察覺。
直到用自己的血在祭壇上畫符籙,宮人們才跑過來阻止我。
他們擔心我畫的是詛咒之符。
我嬉笑道:“你們放心,我不會害太子的。”
然後赤著腳跑了。
夜裏我對著鏡子梳頭,侍女幫我包紮傷口。
李宗南進來了,臉上沒有往日的溫和。
“你在祭壇上的畫的是什麼。”
我抬眼看他,失笑不已。
李宗南擰眉。
“真是個瘋子。”
我轉身對著銅鏡輕撫長發,眉間一點紅很是明顯。是啊,我好像有些瘋了呢。
我跟李宗南第一次見麵是在何處?
抬手敲了敲腦袋,在宮裏,還是在部落,我有些記不清了。
記憶好像出現了重疊,甚至是混亂。
“你來幹什麼。”我歪頭眨眼看他。
他被我氣得不輕,深呼吸幾口氣,把我從鏡子前拽走。
“那麼醜,還整日對著鏡子。”
被李宗南拽到床榻上,看也不看我的臉一眼,便甩袖而去。
李宗南,既然來了,為何不問我傷勢如何,哪怕假裝關心我也好,哄我開心些,我願為你做的可以更多。
可你連裝都不裝了。
你的寧真兮,想必快要逢凶化吉脫離險境了罷。
你一定很高興。
才不會在乎我疼不疼。
“李宗南,我的心好疼啊。”
東宮每個角落我走了個邊,連房頂也不例外。
我甚至會在大殿的琉璃瓦上大笑著跳舞。
太監宮女他們想要爬上來,被我推倒了梯子。
我在頂上肆意奔跑,夕陽之下,是我不羈的身影。
待我玩累了,便坐在頂上,雙手支腮,好好欣賞這落日熔金的美景。
原來這宮牆的外麵,是如此廣闊的天地。
那為何我會被困在此地呢?
我為何來這兒?
疑惑間,一股力量將我拉扯。
回過神來,是李宗南將我抱在懷裏,帶我下了殿頂。
李宗南很是惱怒地將我丟在地上。
“你把我弄疼了!”
我抬手,看到掌心還包紮著紗布,困惑地皺起眉頭。
我是什麼時候受傷的?是我爬假山之時弄傷的,亦或是爬樹時刮到的?
我怎麼記不清了。
“不用老是顯擺你的傷,我知道你不過想提醒我救過兮兒。”
這似乎是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聽到他叫她的閨名。
如此親密,帶這些繾綣。
我的手,也是為了她才傷的?
心又開始隱隱作痛,我捂著心口,眉尖微蹙。
“以後不許爬那麼高,這次是你遇見我,下次可沒那麼好的運氣了。”
李宗南言罷抬腳離開。
我攥住他的下擺,他動作一頓,回過頭來。
“我的心好痛。”
他請太醫來給我診治。
太醫摸不著頭腦,說我沒有大礙。
在李宗南眼裏我不過是為博取他的同情裝病罷了。
於是他生氣地拂袖而去,連太醫也一並拽走了,丟下我一人在寢殿。
翌日。
寢殿的大門被李宗南一腳踹開。
他氣衝衝地奔著我而來,我方才坐起身,便被他掐住脖子。
“你不是已經求上天了麼!為何兮兒還要和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