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動著因著下雨天又開始疼痛的手腕離開了這座大樓。
出了門,耳邊一陣清淨。
肚子卻不合時宜地疼了起來,算算時間,今天是我的生理期。
因為這三年沒日沒夜照顧顧母,我的身體素質差到了極點,每次生理期第一天都要吃止痛藥才能堪堪挺過去。
一陣又一陣的疼痛傳來,我想要找藥吃,卻想起藥也在箱子裏,已經被記者們踩得稀巴爛。
我忍著痛一步步挪到路邊,伸手想要攔車。
等了許久,也不見一輛車停下,而我已經疼得臉色煞白,頭頂直冒冷汗。
一輛邁巴赫停到我麵前,副駕駛車窗落下。
我抬頭看去,顧溫晏直直對上我的視線,帶著毫不掩飾的嫌惡。
「又疼了?活該。」
我淡然掃了他一眼,遂即移開視線不回應。
顧溫晏好像被我這一眼刺激到了,聲音不由得大了起來:
「時絮,你現在在這裝什麼?」
惡毒刺耳的話又在我耳邊響起,不是第一次了。
他總是問我「在這裝什麼?」
在他打架鬥毆,我報警的時候,他是這麼說的。
在他被顧母責罵,我替他解釋的時候,他也是這麼說的。
我已經習慣了,也無所謂了。
一雙高跟鞋在我身旁停下,打開了車門。
薑芷坐了進去,好像才看到我蹲在路邊一樣。
她朝顧溫晏撒嬌。
「快走啦,這怎麼還有人蹲著,真是一點形象都沒有。」
我聽著她的嘲諷,嗤笑出聲。
薑芷聽到了我的笑,臉紅一陣白一陣。
卻不敢和我直接對話,摁下車窗。
我在車窗合上的前一秒。
忍著痛朝還在看著我的顧溫晏笑道:「請柬做得不錯,祝你們百年好合。」
說完,顧溫晏重重按下喇叭,聲音引得眾人莫名其妙的看來。
邁巴赫揚長而去,我蹲在原地繼續攔車。
我知道顧溫晏的意思。
他讓我別後悔。
我怎麼會後悔?在他每一次嘲諷我癡心妄想的時候就注定了這樣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