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馬遊街之時,無數世家豪族邀我結束之後上門一敘。
就連左右丞相也借口說有名師字畫邀我一同賞玩,更有甚者連家中小姐傾慕已久都編出來了。
我一口回絕,不是因為別的,隻是因為我是一個假狀元。
倒不是說能力是假的,實在是性別這方麵不對口。
一結束我便馬不停蹄地奔向皇宮,求見陛下。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個道理我從小就知道。
「臣有罪,請陛下責罰。」
「哦,蘇愛卿春風得意,何罪之有。」
身旁的隨從一聽陛下開口,陸陸續續都悄聲出了殿,還貼心地關上了門。
龍椅上的那位身著金色龍袍,漫不經心地翻著奏折,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他是翻了個白眼。
「臣,犯了欺君之罪。臣是個女子,並非男子。臣願獻上家傳寶物,隻求陛下饒家人一命。」
高台上的人停了動作站了起來,我的頭越發低下,雙手越發恭敬,掌心捧著的是家傳玉璧。
早在殿試之前,我就已經將一切打算好了,除族文書,一份放在族老那裏,一份交由母親,另一份就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我在賭,與其到中途被人發現女兒身,不如向頂頭上司直接坦白。
此去若是死,便不連累親人,若是活,便可無事發生。
令我意外的是,陛下並未發怒,反倒連聲叫了三聲好。
快步從龍椅上走了下來,目光定定,
「愛卿,可願意為朕所用?朕心有大業未成,需要像愛卿這樣的純臣。」
當陛下問出這句話時,我知道我的命保住了,但是我也知道,一旦回答便下不了船。
至於做什麼,這不是我現在考慮的,我要想的是怎麼保住我的命。
今上剛剛登基,其餘各位皇子,死的死,外放的外放,先皇走的太早,隻留下一攤被各方勢力牢牢控製的朝堂。
今上想要發展自己的勢力,無可厚非。
如今,我隻有應下,踏入金鑾殿的那一刻,我便沒了退路。
「陛下乃天下共主,若有所囑,必不辜負。」
「好!你就是朕打破這渾水的第一步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