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汶父母雙亡。
她靠著放學去打些散工來支撐生活跟學業。
但這樣她仍然是年級第一。
後來我跟哥哥說我跟她發生的事。
哥哥就在她工作的地方找了份晚兼職。
那個地方離我們學校隔了條明亮的小巷。
我晚自習結束就過去找他們。
後來有一天安汶實在受不了跟我說:「妹妹啊,雖然你那把手工刀確實保護不了自己。」
「但你哥哥明晃晃拿著把菜刀跟在我們身後也不是個事啊。」
這話卻被去買烤紅薯回來的哥哥聽了個正著,他鬧了個大紅臉。
我們三個人麵麵相覷,卻突然默契地笑開。
我們一起走過回家時那條沒有路燈的小巷。
在深夜無人的巷頭扔雪球,擠在簡陋的屋子吃並不豐盛的火鍋。
我跟安汶扮作女鬼去嚇那總來敲我們門的男人,哥哥便默默地替我們善後。
那是個陰雨連綿的季節。
我跟安汶頂著嚇人的妝容跑在深夜無人的街道上,一邊跑一邊放肆地笑。
我說:「安汶,你跑得好快,我要跟不上了。」
她說:「不行,我們要使勁跑使勁跑,不然我們就要被黑夜吞噬了。「
那天夜空久違地不再雲霧繚繞。
「阿音,阿淮」,她興奮地喊道。
「來看月亮嘍!」
我們居住的是臭名昭著的墮落街,身邊是隨時會潛伏而來的危險。
我們生活在陰溝裏,仍然有人仰望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