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韻看著轉身出去的宋祁曜,心頭湧上一點愧疚,想著自己剛剛是不是說話有些重了?
她咬了咬嘴唇把腦海中的愧疚趕出,然後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倒向了柔軟的大床。
今天經過了一天的折騰,身心疲憊的她精神支撐不住,於是沒多久就睡著了。
再次醒來時窗外已經陽光燦爛,她被傭人叫醒。
昨天的衣服已經被扯爛可是眼下並沒有衣服能穿,墨韻咬了咬牙,穿著破爛的衣服隨著傭人下樓。
難得,終於將結婚這場戲碼演完,周圍不再有人時時刻刻的監視著自己。
這也才讓墨韻難得有心情打量著這偌大的別墅。
腳下是柔軟的毛毯,牆上是著名大師的油畫,連前麵帶路的傭人身上穿的衣服料子也會比平常人家的好。
所有的一切都在彰顯著這所屋子的主人的富裕。
有錢?或者是已經到達了富可敵國的程度吧,她勾了勾嘴唇,自嘲的笑了笑,跟隨著傭人進了餐廳。
長桌那頭是昨晚暴怒的男人,如今卻在沉默不語低頭優雅地吃著早餐。
窗外的陽光恰到好處的照進來,宋祁曜就像一座被融化的冰山,慢慢開始有了溫度。
這樣看,比昨天順眼了許多。墨韻長長的鬆了口氣。
宋祁曜看著現在桌子那頭的女人,呆呆的望著他,身上還穿著昨天被自己扯爛的衣服,他皺了皺眉,叫來了傭人低聲吩咐了幾句。
待傭人離開後,他慢慢放下手中的刀叉,慢慢的走到墨韻身旁。
“事已至此,你最好不要再做無用功。。”
“恩?”墨韻迷惑的望著他。
這婚也結了,可墨韻卻不知這樣的日子究竟還要過多久!
宋祁曜看著像兔子一樣呆立在那裏的墨韻,莫名的想揉揉她的頭發,此時他的眼睛裏的冰山慢慢融化,看墨韻的眼神也不似之前那麼銳利了。
傭人取了東西過來放到桌子上便悄悄的退了下去。
宋祁曜點頭示意墨韻穿上。
墨韻疑惑的拿起桌上的盒子,精致的包裝,暗色的盒子。
盒子的一角刻著鍍金的“k”。墨韻驚訝的看著宋祁曜。
“這是給我的?”
此時她手上無比灼熱。k家的衣服,還是最新款?!這是好多女人夢寐以求的啊,他,他竟然要送給自己?
“恩。”
墨韻皺了皺眉頭,“可是......可是宋先生,我們並沒有任何關係。”
宋祁曜看著極力否認自己身份並一口咬定認錯人的墨韻,心頭湧起一陣怒火,“墨姿婷,你有什麼資格否認?我們已經結婚了!”
“可......”
墨韻被逼的節節後退。
妥協了結婚,也不過是因為墨韻想要為逃跑爭取到寬鬆的時間而已。
“我真的不是!”
墨韻試圖用過無數種方式證明自己根本不是宋祁曜口中所說的人,然而都失敗了。
思緒良久,也隻能說出這蒼白無力的五個字。
“墨姿婷,如果你是逃婚失敗在這裏裝傻的話,那麼我勸你省省。”
宋祁曜冷笑著看著這個繼續一臉茫然還在裝傻的女人。
墨韻搖了搖頭繼續辯解:“我已經如你所願舉行了婚禮,那麼我是不是也可以離開了。”
她壯著膽子,再一次的為自己爭取自由。
然而......
“要走?墨姿婷,你又要走到哪裏去?”
像是被踩到尾巴而跳腳的貓,宋祁曜一把抓住墨韻的肩膀,力度大到讓墨韻的淚水流了下來。
墨韻拚命的掙紮,叫喊中帶著哭腔:“你放手!”
宋祁曜目光越發冰冷,一隻手扼住墨韻的脖子,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苗:“墨姿婷如果你再敢逃,我就叫人把何霆抓來。你越維護他,我越折磨他,而且我要讓你親眼看著我折磨他!”
“宋祁曜你這是逼良為娼!你知不知道正因為你這樣冷血無情所以才會有逃婚,所以才會沒人願意嫁給你!”
墨韻被宋祁曜刺激到,開始不顧一切地大吼。
不料再吼完,宋祁曜卻鬆了手。
此時的宋祁曜一臉陰沉,臉黑的像要滴出墨水,他轉身上樓取了西裝,然後拿著車鑰匙離開。
墨韻看見宋祁曜離開後癱倒在地,她捂著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眼裏不斷地湧出淚水。
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這樣子被威脅過,哪怕日子過得在艱苦,她都沒有被威脅過,而就在剛剛宋祁曜扼住她的脖子時,她感覺到了死亡,這個男人,他就是死神!
接下來的幾天,那個男人一直沒有回來,墨韻提著的心也慢慢的放了下來,像往常一樣用過早餐。
她無所事事的打開電視,調到財經頻道,此時正在播放著一則新聞,而那個新聞的主角正是幾日未歸的宋祁曜。
繼承財產?龐大的宋氏財閥集團?看來宋祁曜身份如此顯赫,可與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呢?墨韻搖了搖頭關上了電視機。
唯一搞不懂的是,身份如此的一個人,為什麼非要跟自己糾纏不清。
原本以為會這樣無所事事下去,被軟禁在屋裏幾天,感覺自己快要發黴的墨韻,在第二天的下午迎來了一個陌生人,家中的傭人王姨帶著一個陌生人進了門。
“王姨,這是?”
“先生派來的造型師。太太要好好打扮打扮了。”
“什麼?王姨,我不需要的。”
相處了幾日,墨韻本來就是那種沒有脾氣平易近人的人,自然深受王姨喜愛,眼下墨韻的拒絕,王姨以為墨韻還沒適應,就好好的解釋了一番。
原來,宋祁曜需要攜女伴出席一個宴會,眼下因為宋祁曜大婚備受矚目,所以女伴自然也不可能帶別人去,所以墨韻是必須要去的。
從小就討厭被束縛的墨韻皺了皺眉頭,一陣厭惡感上來。“王姨,我不需要。真的,宴會我也不會在參加,我不是墨姿婷,憑什麼要我走她的人生!”
“太太,別這樣,先生會為難的!”
“出去!我不需要!王姨把他帶走,我真的不需要。”
或許是墨韻鬧騰的太厲害,王姨看著可憐,自己也為難沒辦法隻好打電話告知了宋祁曜。
不知是出於無奈,還是良心發現,宋祁曜竟然準許了墨韻一個小時的外出時間,當然前提條件是有人跟隨。
並且,隻有一個小時。
這才稍稍安撫了墨韻的煩躁,隻是沒想到這次外出,意外的巧遇了白茶。
白茶,墨韻的高中同學,上學時期,兩個人的關係處得要好。
奈何,身後有人跟隨,所以隻是打了個招呼。
當宋祁曜趕回來時,墨韻也已經回來了,心情平穩了很多,他挑了挑眉,看著幾日未見的新婚妻子,然後揚了揚手裏的東西,嘴裏咳嗽了兩聲,示意墨韻看過來。
待墨韻扭頭看清宋祁曜手裏的東西,便張牙舞爪地撲了過去,“還給我!”
“還給你?”宋祁曜勾了勾薄唇,“隻要你乖乖聽我的話,我就給你。”
墨韻眼睛轉了轉,“真的?那好,我答應你!”
宋祁曜手中拿著的,正是墨韻的手機,要知道,有了手機,自己就可以聯絡外界。
可以找到更多的方法證明,自己根本不是宋祁曜口中所說的女人。
所以,她這才服了軟,瞬間變得乖巧聽話。
“那麼,你現在應該好好試衣服,好好裝一個良媛,準備好今晚的宴會!”
“可是......可是我沒參加過宴會啊!我長這麼大從來都沒有參加過,你讓我臨時抱佛腳嗎?我裝不出來啊!”
宋祁曜嘲諷的看著因為自己的話有些慌亂的墨韻,“想不到墨大小姐身處豪門,竟然從未參加過宴會,真稀奇。墨大小姐,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
“我說了,你認錯人了!我真沒有過!你就是不信!”
“墨姿婷,我管你是真沒有還是假沒有,總之你要是今晚給我丟人,我就讓王姨跪院子裏一晚上!”
“你!”
“識相的話,最好乖乖的跟著王姨學習,王姨是老人了,你最好機靈著點!”
墨韻低聲咒罵了句,便轉身跟著王姨來到自己臥室。
想到平常王姨對自己那麼好,她便朝王姨笑了笑,“王姨,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罰跪的。”
當然,也是為了宋祁曜手中的那個,自己唯一能聯絡外界的通訊工具。
經過倉促的準備,墨韻完全是趕鴨子上架,做好了一切準備之後,如同奔赴刑場一般,跟隨著宋祁曜到了宴會場地。
在臨下車前,被宋祁曜囑咐一定要做足戲,墨韻就翻了翻白眼,卻也隻能是默認。
於是當宴會開始觥籌交錯,宋祁曜便挽著墨韻開始流水般的應酬,兩人更是做足了夫妻之間的親昵姿態。
一路轉下來,墨韻感覺自己的臉都快笑僵了,她走到暗處揉了揉酸痛的腳踝,看著不遠處正在和宴會主人寒暄的宋祁曜,深邃的眼睛,恰到好處勾起的嘴角弧度,不得不說他就是宴會上耀眼的重點。
一路備受矚目,耀眼的家世,顏值不遜任何明星,宋祁曜,就像這個名字,冠以宋姓,更加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