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相信我，相信我......憑什麼相信你，我歿初曉從不信任何人！她很想就這麼的反駁，但對著那樣一雙眼，她知道她拒絕不了，盡管她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說吧，你想要什麼報酬？”歿初曉站起身走去廚房打開冰箱，冰箱裏裝滿了紫暮言買來的大包小包食物，據他說這是要履行一個徒弟的基本職責，她自是接受的心安理得。

從冰箱裏取出兩包鮮牛奶，她走到沙發邊有些隨意的說道：“冰箱裏隻有牛奶可以當飲料。”她把其中的一包遞給他。

少年遲疑一會才伸手接過，歿初曉笑了一下用吸管戳破另一包的盒子，咬著吸管吮吸。大口大口的牛奶溢滿唇齒間，她口齒不清的說道：“快說呀，我不喜歡欠人家人情。”

“我不要任何的報酬。”他依舊淡淡的開口，手中把玩著泛著涼意的牛奶。

“不要報酬那你為啥要幫我？”歿初曉咬著吸管一臉不信任的看著他。

少年沒說話，徑自往櫃台處走去，上麵安靜的躺著一隻秀色的錦囊。他抬手撕去了覆在上麵的符，將錦囊拿在手中。失去了符的束縛，在他的掌心裏，錦囊出乎意料的沒有掙紮。

“你要把它怎麼處理？”

“自然是交給下麵的人咯。”歿初曉踱步走至他身邊，瞧了一眼他的動作，玩笑道：“你不會是看上這個女鬼了吧？她是長得挺正的，這樣貌給紫暮言那小子太便宜他了。”

少年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歿初曉唇角的弧度咧的更開了：“怪不得你這麼了解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故事，莫非......那女鬼找錯對象，你才是前世那個短命的梁山伯？”

“看電影。”

“啊？”

“電影裏演的。”

“咳......”歿初曉尷尬的幹咳一聲，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交給下麵的人會怎麼樣？”他似乎很熱衷於這個話題。

“唔......一般的鬼都是能投胎就投胎，投不了就做孤魂野鬼。不過像她戾氣那麼重的，又加上具有夢魂能力女鬼，管事的那兩位應該不會放任她。”憑她多年來跟地下那兩隻打交道的經驗來看，按照那兩位死神兄妹一絲不苟的敬業精神，應該會把她放到修羅地域，永世不得超生。

“喵嗚......”

歿初曉抹唇，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曹操到了。”

音落間，一隻通體白毛的波斯貓姿態優雅地出現在了兩人的眼前。“嗨，小默默，好久不見，要不要給你來點牛奶？”歿初曉蹲下身，衝著那隻貓打招呼。

“怎麼還有外人？”白貓發出和人一樣的聲音，用碧綠的純種波斯貓眼不滿的瞪了一眼歿初曉：“你又給我找事做，你知不知道消去記憶很麻煩的。”

“他沒關係，是和我同一行的。”歿初曉指了指站在身後的少年，忽然象是想起了什麼，偏過頭問道：“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安羽瞳。”姓安？她記憶中似乎並沒有姓安的靈異家族，莫非，他是靈能者？

所謂靈能者，指的就是那些一出生就有特異功能的人，這些人的能力大小不等，但在人群中的比例相當於千萬分之一。

“它是誰？會說話的貓。”安羽瞳打量著這隻會說話的怪貓，他竟然看不出它身上的靈力，真是奇怪。

“沒禮貌的家夥，對待優雅的小姐你應該展現出你的紳士風度，而不是用著你審視的目光借機欣賞我優美的軀體。”白貓斜睨了他一眼，縱身躍上了柔軟的沙發，四肢爪子在上麵深陷下一個個梅花印。

歿初曉勾了勾唇角，衝著白貓揚了揚下巴，卻是對安羽瞳說：“它啊，就是下麵管事的一位。”

“死神。”安羽瞳淡淡的下了定義，確是沒有多大的情緒起伏。

“人類，知道本神的身份之後，難道你不該用你惶恐的眼神來表達你對本神的敬意嗎？”死神默高傲的揚起了它的貓腦袋：“你要清楚，本神可是掌握著你們所有人類的生死。”

“不需要，隻要我的陽壽未盡你就奈何不了我。”安羽瞳的口氣略帶嘲諷：“更何況，我還沒興趣對一隻貓表現我的惶恐。”

“喵~~人類，你膽子很大嘛。”默半眯起它碧綠的瞳孔，眼中翻湧著不知深意的波濤：“不過......”它又衝著安羽瞳喵了一聲，有著明顯的善意：“有膽識的人類，本神喜歡。”

“好啦，你們倆......”歿初曉頓了一下，還是沒想出合稱他們統稱的單位：“咳，反正言歸正傳。小默默。你要泡帥哥我沒意見，不過你得先幫我把事兒給辦了。”她指著安羽瞳手中拿著的錦囊：“你趕緊幫我查查，裏麵的那隻到底是什麼身份。”

“它就是你說的那隻具有夢魂能力的女鬼？”默抖了一下身上的毛發，錦囊自動飛到了它的麵前，默伸出爪子按住了錦囊。貓眸閉上，一絲隱晦的靈力自它的身上旋繞開來。

莫大的壓迫感跟著緊襲而來，安羽瞳強忍住被巨大力量衝擊的不適感，他從未感受到過如此強悍的靈力，更讓他吃驚的是，具有這股靈力的居然還是一隻貓。難道，這就是神的力量？

一隻散著暖意的手將他拉至了身邊，隨即一道靈符打入了他的胸口。一股靈動的力量帶著驅散一些邪念的力量湧入他的體內，漸漸抵消了那股不適感。

“默的力量就是驅散世界一切的汙穢與邪念，它動用力量的時候，有雜念的人不能靠太近不然會被它的力量反噬。”歿初曉自主解答了他的疑惑，帶著好奇的眼神看著他：“喂，你剛才是在想什麼？”

“沒什麼。”安羽瞳不自然的別開了眼，心底不經意間劃過一道淺淺的痕跡，不知怎麼。注視著她過於幹淨的眼神，他的心裏會出現莫名的慌亂，怕被看穿一切的慌亂。

“它在幹什麼？”

“哦......應該是在查女鬼的前世今生吧。”她如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