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女人，到底還是我救了你，這筆賬我們該重新算算吧？

“算個屁，給出去的還想收回來，做夢！再說，沒有我的葬鬼匕，有你在這裏說話的份嗎？”

“喂，再高級的玩意兒也得有個得力的使用者吧！”

“你所謂的得力指的就是你有兩隻正常人的手嗎？”

......

......

清晨，露水打濕了霧台。

歿初曉穿著她的卡通睡衣穿過客廳走到陽台上，朝陽打在身上微涼，她敞開手臂，揚起頭閉上眼重重的吸了一口潮濕的空氣。

忽聞耳邊傳來同樣吸氣的聲音。歿初曉睜開眼側著腦袋，站在身後的紫暮言正做著和她一樣的動作大力的吸著氣，陽光灑在他白皙的臉頰上，帶著滿足的笑意。

“喂，你在幹嘛？”歿初曉一巴掌拍到他的腦袋上。

紫暮言張開眼，見歿初曉正以一種看白癡的眼神斜睨著他，不禁感到好笑：“你這什麼眼神啊，我不是在學你吞吐納氣麼。”

“吞你個頭，納你個屁！我是在呼吸早晨的空氣你懂不懂？”白了他一眼之後，歿初曉繞過他重新走進客廳裏，茶幾上擺著一瓶她昨晚找出來的牛奶。拿過倒置的玻璃杯給自己倒了一杯牛奶當早餐，見紫暮言很不客氣的坐在她的沙發上，身體出呈現四十五度的傾斜。不禁奇怪：“今天又不休假，你不上課跑我這裏來幹嘛？”

“上課就不能來你這兒了？放心，本少門門功課都是A級，老師看到我拍馬都來不及，哪會在乎這一兩次的缺課！”

“哦。”歿初曉一邊仰著頭灌牛奶一邊用鼻子應了一聲，隨即放下杯子走到計算機前開始給茗寫訂貨單。

“你的早餐就是一杯牛奶？”紫暮言上下拋著她剛倒空了的包裝盒，似漫不經心的問。

“沒辦法，冰箱裏隻剩下這點東西了。”歿初曉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用餐不規律這個壞習慣很小的時候就養成了，到現在也沒改過來。早上有一杯牛奶喝還是好的，很多時候冰箱放置著就隻是一個擺設。

“嘖，吃那麼少身材還這麼橫，吸收功能真不錯。”損人的話在他嘴裏一向說的很遛。

“你說什麼？”歿初曉把視線移開計算機熒幕，揚起眉看向他語調隨之上揚。

“開個玩笑別認真啦。”紫暮言站起來走到她旁邊看著她工作，看了許久，才敢試探性的問道：“喂，你有沒有覺得你身邊似乎少了一個人？”

“幹嘛？想做我男朋友？”歿初曉上下打量著他，學著紫暮言拽拽的調子回道：“隻可惜，姐還看不上你。”

“咳......你想太多了，你才不是我的菜。我是說......嗯......例如......徒弟啊什麼之類的。”

“沒有。”歿初曉果斷的否認。

“那你想不想......”

“不想！”繼續果斷的回答。

“有個在你身邊供你使喚的人有什麼不好？”

“礙手礙腳。”

“那如果這個人資質很高呢？”

“你還真夠自戀的。”

“唉，別這樣嘛，至少我還可以包你吃啊，用啊，喝啊，娛樂啊......”

“好！來，徒弟乖，叫聲師傅。”

“......”歿初曉，你真夠現實的！

夜幕垂落下來，昏暗的房間裏除了計算機熒幕上不斷閃爍的光，各處都是黑暗一片。激越的廝殺音樂在耳膜裏不斷的震蕩，雙手在鍵盤上熟練的起伏跳躍，仿佛一支演練了千百回的舞步，她的麵容因興奮而微微泛紅。

驀然，櫃台上本安靜躺著的一隻秀色錦囊發出了一道微弱的光芒，起初似乎隻是試探一下，微光閃動了一會兒之後突然間強光大盛，錦囊發出的顫抖使得整個櫃台都劇烈的抖動。

“安靜！”隨著音落，一道金黃色的光劃破了黑暗覆蓋在那隻秀色的錦囊上，錦囊的掙紮變得跟起初一般微弱，抖動了幾下之後，便了無聲息。

黑暗處，漸漸隱現了一道欣長的身影，他與黑夜融為一體，柔和的月光下，隻勾勒出了幾條模糊不清的線條。他的呼吸很安靜，透露著些許微涼；他的目光淡寂，許久都不曾開口。

一場激戰落幕了，以一比三戰績完勝。歿初曉摘下戴在耳上的耳麥，繼續在遊戲世界中搜索對手，她一直在找一名名叫‘鬼畔’的天才玩家，但那家夥神出鬼沒，她在世界裏潛伏了好幾個星期都沒有看到他的影子。

“你姓歿？”清涼淡漠的聲音劃破了夜的寂靜。

歿初曉微微一笑，目光依舊專注在網頁之中：“你都不請自來了，還問我姓什麼？”

“歿家傳人？”語調淡淡。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怎麼？想來討回那日的人情嗎？開門見山說話吧。”說話間，整個房間裏的燈都在同一時間亮了起來。

房間亮的如同白晝。

少年掀開了夜色的偽裝，精致的五官，微涼的瞳孔出現的眼前。這少年的表情跟那日的一般無異，歿初曉在心底閃過這樣一道信息。

“你也是靈異家族的？”斜依在計算機椅上，歿初曉歪著腦袋肆無忌憚的打量著他。這人身上充斥著充沛的靈力，能不借助任何媒介物質直接進入憂心的夢境世界並控製紫暮言的意識！這樣的人絕對不簡單，盡管她很疑惑他為何會幫助她。

天上不會掉餡餅，無人會做無回報之事，不是麼？

歿初曉至今還在痛罵自己的不理智，為何那日就信了這少年。萬一這少年沒有遵守入夢前的約定，她和紫暮言不就永遠魂飛魄散了？

記憶倒退到那一日，布下隱藏結界之時，歿初曉感到結界受到了波動，有外界人闖進了她施下的結界之中。詫異之餘，她下意識的反應就是朝著波動的方位攻擊。她的攻擊被輕易的化解手腕被人捏在了掌心。

一個少年！

一個麵容精致但麵無表情的少年！

仿佛有淡淡的孤寂籠罩在他的周身，歿初曉在下一刻對上他的眸子時，微怔。他的瞳孔中翻湧著濃稠一般的霧靄，歿初曉第一次覺得有這樣的一種人，對著他的眼時你會忍不住想要去打破他身上的那層對一切的疏離。

“什麼人？”

“幫你的人。”他的聲音很輕，就像空氣般明明就充斥在每個角落卻偏偏抓不住它。

“幫我？”

“相信我，我能讓你們安全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