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五年前,我確診癌症,需要一筆不菲的費用。
可是一個父母雙亡的家庭,我與姐姐養活我們自己就已經是難上加難,又怎麼可能能有多餘的錢。
為了救我,姐姐去了夜店。
她說,那裏能掙到更多的錢。
可我沒想到,這所謂的更多的錢竟然要用命來賠。
姐姐去夜店的第一天回來就拿了三千塊錢,這幾乎是我們姐妹倆原來一個月的生活費了。
“姐。不要去了。我不治了。”
我苦苦哀求著姐姐,因為我知道,這筆錢一定不隻是什麼所謂的工資。
姐姐天姿國色,她的身材哪怕是與現在的明星比也是不遑多讓。
曾經,我一直以為姿色是一個人最不值錢的東西。
可那天我才明白,那是姐姐最大的本錢了。
因為一窮二白的我們,所剩的也隻有自己的身體。
可是,有一天,她回來的時候,麵色虛白。
我知道......出事了。
“姐,你怎麼了。是誰,是不是誰欺負你了!”我躺在了病床上,甚至沒有力氣下床。
病痛折磨得我幾乎要發瘋。
我拚命地爬起來,握住姐姐的手。
可她卻反過來,用她那同樣瘦弱的手,緊緊握住我。
她笑著,“妍紛,姐姐沒事。你看,這是姐姐今天拿到的錢。”
“姐,別去了。我不怕死,真的。”
可她卻拍拍我的頭,“傻孩子,姐姐怎麼可能看著你去死。而且......姐姐遇到了一個很深情的人。”
深情?
可如今我卻不禁想知道,姐姐當時是否知道渙征元已經有了妻子。
如果已經知道,她為什麼又要去淌這趟渾水。
情深幾許,不過都是嘴上的三言兩語。
我的眼裏飽含著淚,但一個久臥病榻的人,又怎麼可能有攔得住她的能力。
直到,我從手術室出來那天。
我想告訴她,“姐姐,現在,輪到我來將你護在身後了。”
但我收到的卻是警察遞來的一紙死亡通知。
我的姐姐死了。
死在了我重新活著的那天。
我忍著痛,爬到了警察局。
此時,渙家的律師和警察正在等著我。
“是誰!是誰!”我緊緊攥著警察的衣袖問著。
警察蹙著眉,“小姐,逝者已逝,請您節哀。”
“我要怎麼節哀!這是我的姐姐!”
我看著姐姐的手。
我在警察的口中第一次聽到了他的名字——渙征元。
“渙征元的妻子發現了她和渙征元的事,要跟他鬧離婚。渙征元為了護住這段婚姻,所以殺了你姐姐。”
他的......妻子?
“憑什麼!憑什麼他的錯要我姐姐的命來賠!”我放聲痛哭。
“小姐,請您冷靜。現在他已經被逮捕了。”
我心裏不禁冷諷。
“那他會被判死刑嗎?”我問著。
渙家的律師接過話頭。
“渙先生目前是主動認罪,不過渙先生的行凶證據並不充足。”
“所以,目前是針對渙征元先生曾對岑小姐實行暴力行為一事進行逮捕,判處五年有期徒刑。具體案件仍在偵查。”
但我幾乎不信!
我隻覺得是渙征元用錢買通了所有人。
甚至,既然這件事是因為渙征元的妻子而起,那這一場虐殺又或許正是他們夫妻共同的手筆......
我心中冷笑。
姐姐的身體已經被折磨得扭曲變形。
“原來虐殺隻要五年就能償罪?”
其實,我悄悄去看過。
他的五年,不過是換了個地方作威作福罷了。
他用錢買通了所有的犯人,所有人都在為他服務著。
這個金錢的世界,真的有些肮臟。
從那天起,我便知道。
我的命,是用姐姐的命換來的。
姐姐能為了我,自毀清白。
我也能用我這一身不值錢的皮囊,去為她討一次公道。
四
“渙總,我應該錄取了吧。”我嫵媚地看著渙征元。
他仍是那般沉醉著地看著我,但在這樣的大庭廣眾之下,他又不能過來將我如何。
隻能拚命抑製著自己。
渙征元看著我,眼中壞笑,“可我現在隻看到了你的優點,還沒有看到你的能力啊。”
我心裏冷哼著,這個男人,真的很喜歡玩欲擒故縱這一套。
不過,既然他喜歡玩,我就跟他玩玩。
畢竟,螳螂捕蟬,總會有黃雀在後。
“渙總,能力這種事,不得要慢慢打磨。”
渙征元凝視著我,蹙著眉頭,似是在仔細打量著我般。
可他每一次將眼睛看向我,我便輕輕地捏他一下腰間的肉。
一下,兩下,三下。
他開始吃力地看我,我知道,他真的快受不了了。
“渙總,這下子,你看到我的能力了嗎?”
“岑妍紛,你這是在玩火。”渙征元粗熱的大氣吹過我的發梢。
我輕輕抬著一隻手指,在他的胸前繚繞著。
“渙總,那你吃這套嗎?”
渙征元卻克製著自己,掐著我的臉,死死吻住我的唇。
這是我第一次和男人接吻,甚至我還有些生澀。
但渙征元卻很是上道。
我有些難受,幾滴眼淚流出。
恰恰眼淚流在了渙征元掐著我的麵龐的手指間。
感受我的淚水,他微微一顫。
“你......怎麼哭了。”他問道。
我輕咬下唇,努力將眼淚收回,“這是我第一次和一個人親吻。有些痛。”
渙征元一聽卻像是得到了什麼尤物般大笑著。
他將我緊緊摟在懷裏,“你不會還沒有男朋友吧?”
我微微低首搖頭。
“你個小雛鳥,這樣單純,還在哥哥的麵前裝大灰狼呢?”渙征元挑逗著我。
似乎這一刻,他重新掌握了我們間的領導權。
“你真的要來給我做司機嗎?”渙征元問著,“你也可以做我的女朋友。我可以給你買房子。”
這是要包養我?
我心裏一陣發笑,或許渙征元對每一個有性趣的女孩都是這麼說的吧?
可是,我想要的,不是做他的籠中鳥。
而是要做那把殺他的刀。
我搖了搖頭,“渙總,我隻是為你而來。我想做的,是能陪在你的身邊,而不是做你見不得人的情人。”
渙征元卻看著我,眸中閃過不解。
“你為我而來?”
我貼在他的胸口,“當年,你所創辦的慈善會,救了我的命。如今,我隻想給你報恩。”
可其實那哪是什麼慈善會。
不過是渙征元的父親為了給渙征元立勢,給他辦的個名頭罷了。
就渙征元這樣一個東西,有沒有害人都尚且兩說,更別論什麼救人與否的了。
“沒想到,我跟你還有這樣的緣分。”渙征元勾著我的鼻子道。
我微微抬首,我的唇剛好夠觸碰他。
“渙總,我從來就不奢望能成為你的妻子,我能像現在這樣陪在你的身邊,就已經很知足了。”
吃夠了妖豔的,我如今這般蜻蜓點水,反而更是讓渙征元欲罷不能。
跟我玩,你還嫩著。
渙征元卻從口袋裏掏著東西,給了我一張卡。
是房卡。
“今晚,你在房間裏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