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媽,為了我還能和趙建國把日子過下去,讓外人別再戳我的脊梁骨,您趕快把這孩子處理了行不行。”媽媽一邊落淚,一邊卻說著最狠心的話。
“丫頭,你也是做了母親的人,怎麼能說出這麼狠心的話,她現在是有呼吸的一條生命,而且已經可以喝進去奶了,我現在把她扔出去,這和殺人有什麼區別”
“可您也不能不顧我的生活呀,萬一這孩子以後健康還好說,要是個有毛病的,這不是拖累我們嘛。”媽媽猶豫再三,還是說出來心中的顧慮。
“這孩子我養,和你們沒關係,是好是壞你們都不用負責。”
“媽,您說得輕巧,您用什麼養活她,靠你翻垃圾箱撿破爛嗎?我和建國才是她的法定監護人,現在喂幾口米湯就是養活了,你到時候撒手走了,還不是把累贅給我們了”
“好好好,說這麼多,還是怕這孩子以後拖累你們,我保證以後這孩子是死是活和你們無關”
姥姥斬釘截鐵地說道,似乎下了很大決心。
“嗬嗬,真是小到拉屁股開了眼了。”奶奶諷刺道。
“怎麼保證?自己都和叫花子差不多了還給我們保證,真是可笑”
“玉芬,既然你媽敢保證,那就讓她白紙黑字的寫下來,這孩子和我們趙家,和你都沒關係!”
媽媽扯了扯姥姥地衣角,小聲說道:
“媽,算我求你了,爸走的早,娘家我是依靠不上,下半輩子還是要靠建國的,你就幫幫女兒吧......”
說完,媽媽從包裏拿出了一張早就準備好的協議,大致就是我監護權的變更,讓姥姥簽了這份協議,以後我的死活都和他們無關。
自做聰明的他們,以為一張協議就能撇去自己的法定責任了,真是可笑。
4
姥姥一勺一勺的米湯灌進去,並沒有讓我變得多強壯,我依舊虛弱的像隻病貓。
三個月翻身,六個月坐立,可直到8個月,我身子還是軟綿綿的。
“還是趁早把這娃送人吧,你看背都挺不起來,肯定養不活......”
“你一個老婆子還要養個病娃娃,這不是自己找罪受嘛”
“我覺得這孩子八成是個腦癱,以後說話走路都成問題哩”
姥姥四周依舊是說三道四的聲音,她沒有理會,也沒有反駁。
自從奶奶和媽媽走後,姥姥就徹底和我相依為命,為了我,她得罪了所有人。
原本,媽媽每月還會給她200塊錢生活費,現在這錢也沒了。
撿破爛賣廢品,成了我們所有的生活來源。
最便宜的罐裝奶粉也要100多,那是奶奶半個月的生活費,她買不起。
除了喝米湯,她還要買20多塊錢一包的袋裝奶粉給我喝,還好我喝得不多。
我們住在陰冷潮濕不足5平方的平房裏,裏麵堆放了她撿來的廢品,還有永遠曬不幹的尿布。
姥姥給我取名丫丫,希望我能像發出的新“芽”一樣,充滿生命力。
可我更像一顆黃豆芽,脆弱渺小。
畢竟早產,先天不足,我的身體太弱了。
僅靠著撿破爛維持我們的生活已屬不易,姥姥沒有多餘的錢給我買補品補身體。
但,愛可以讓人瘋狂長出血肉,對我亦是如此。
3歲過後,我的身體各項機能仿佛按下了加速鍵。
“聽說早產兒比正常孩子聰明,我看丫丫就是這樣”
姥姥常掛在嘴邊的這句話,在我身上的到了印證。
3歲我已可以念得出報紙上的字,能背唐詩三四百首,識得100以內的數字。
姥姥撿回來的舊書和一個廢舊的收音機,成了我的早教機。
過去那些唱衰我的人,不再說我可能是個腦癱兒,我成了他們口中早產的怪物。
一個擁有超高學習天賦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