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您一定要來參加慈善晚宴哦。”
厲家別墅門口內,秦嵐眉開眼笑的看著眼前打扮得體的女子,“我一定會去,至於南爵那小子的事,伯母會給你個交代,你放心。”
“勞伯母操心,那我先回去了。”
此時已是晚上,外麵一片漆黑,陸熙苒原本沒想留下來吃晚飯,但想到厲南爵可能會回來,所以一直等到現在,卻沒見到人。
如果她知道厲南爵抱著莊晚晴在辦公室纏綿了一天,想必是沒辦法維持現在得體的笑容。
秦嵐吩咐了司機送陸熙苒回去,自己回臥室就撥通了厲南爵的電話。
免不了苦口婆心的一通勸,她沒想到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莊晚晴還和厲南爵有聯係,秦嵐把事情利弊反反複複說了好幾遍,強硬命令厲南爵要和陸熙苒以結婚為前提好好相處。
厲南爵當時還漫不經心的吃著莊晚晴送到嘴邊的水果,迫於母親的施壓,隻得答應第二天會去見陸熙苒一麵。
一旁削水果的莊晚晴聽到這句,如貓般的眸子轉了轉,有了主意。
“想什麼呢?”厲南爵掛了電話,深不可測的瞳孔狐疑打量著莊晚晴,她的一點點小動作都瞞不過他。
“想你媽媽,為你操碎了心。”莊晚晴把蛇果送到厲南爵麵前,放了水果刀拿起抱枕,看向牆上的液晶電視。
提起秦嵐,她的情緒總是不免有些晦澀。
“兩代人,難免想法和行事風格會有所差異。”
厲南爵丟了她懷裏的抱枕,目光深情。
就是因為這個小妮子哪怕是一絲絲失落的情緒都會影響到自己,所以才會忍不住想要疼愛。
更何況白天在辦公室他還意猶未盡呢。
第二天厲南爵出門時,莊晚晴還酣睡在床上,拜厲南爵所賜。
“去HT.”厲南爵淡淡對司機說道。
HT是陸熙苒獨立經營的連鎖餐廳的公司總部,厲南爵要去見她。
他把車窗放下,任憑夾著絲絲細雨的風掛到臉頰上,手邊原木桌子上放著要處理的一些文件。
“慈善晚宴。”厲南爵拿起紅色請柬,劍眉微皺。
陸家的慈善晚宴上寫的是以陸家老夫人的名義舉辦,但明擺著是陸耀斯為日後的動作在做公關準備。
有沒有機會用得到就得看陸耀斯造化了。
不出三天,他啟用的新策劃案就會有成果出來,首當其衝的是陸氏集團,厲南爵要讓他知道,什麼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窗外的毛毛雨有下大的趨勢,打濕了他手裏的請柬,字跡慢慢模糊,厲南爵的思緒猛地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程禹,看著你大嫂,我半小時之內趕過去。”
厲南爵掛了電話向HT集團走去,司機撐開雨傘慢了一步,跟上厲南爵的時候他已經進了大廈。
司機心道厲總是有什麼著急事,平常他絕不會任憑雨水打濕衣衫。
同樣也淋在大雨裏的還有厲程禹。
他自從上次慫恿莊晚晴穿女仆裝以後,厲南爵就以工作為由,派他去了國外,說好聽點是接拍個廣告,其實就是厲南爵吃醋了、不爽了,就把他流放了。
近幾天他才回國。
“小晚,接電話啊!”他奔跑在別墅外的街道上,焦急的四處張望。
厲程禹已經去過了別墅,沒有人。
看樣子是自己出門的,家裏並沒有暴亂的跡象。
厲南爵就說讓他好好看著莊晚晴,搞的厲程禹心裏也沒個底,生怕莊晚晴遭遇了劫財劫色這樣的事情。
現在人也聯係不到,他真的是心急如焚。
毫不知情的莊晚晴正專心在郊外的一所別墅裏烤著小蛋糕。
她知道厲南爵今早有事要出門,所以就溜了出來。
陸耀斯載她來了這個地方,晚上將要舉要宴會的地方,她們正在準備晚上的食物。
“陸耀斯,你可以幫我把隔熱手套拿來嗎?”莊晚晴一心盯著烤箱轉動的食物,並沒有回頭。
“好。”
陸耀斯斯文的黑色眼鏡框,幽深無際的黑色瞳孔似乎在醞釀著什麼,他莊晚晴一眼,確認她在專心烤蛋糕後,將餐桌上的手機長按了關機,厲程禹的幾十個未接來電也因此被隔絕。
“小蛋糕都好了,你要不要嘗一個?”莊晚晴戴著隔熱手套,把蛋糕全部端了出來,一臉滿足。
這些,是她所能為罕見病兒童募捐做的。
“好香。”陸耀斯讚許的點點頭,俯身用手拂了點香氣到鼻腔裏,不可否認,莊晚晴的廚藝真的很好。
可能是長時間待在烤箱旁邊,溫度很高,所以莊晚晴的臉有些潮紅,微笑間有股特別的味道,和她身上帶有的淡香融合,讓陸耀斯看的有些失神,喉結下意識滾動了一下。
陸耀斯行走商場,形形色色見過許多女人,環肥燕瘦,各有千秋,但能讓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幾乎沒有。
莊晚晴身上卻有這樣的力量。
她眉清目秀算不上大美人,讓陸耀斯眼前一亮的是她貓眸裏的神采。
一言一行都有股青春洋溢的桀驁不馴在其中,她眼神卻沒有浮躁,像是沉澱了很久,看遍了曾經滄海難為水,篤定淡雅。
有未來的男人和有故事的女人,真是絕配。
陸耀斯遞過手邊的一杯橙汁,“喝點飲料休息一下,辛苦晚晴了。”
其實這些完全可以由下人代勞,隻是莊晚晴不肯,說是代表了自己的心意,當然,陸耀斯叫她過來也是另有目的,而這個目的的結果就在莊晚晴喝下的橙汁裏反應了。
“應該的。”莊晚晴笑笑,又淺淺喝了一口橙汁,“我還有事一會兒就得走,謝謝你給我機會去接觸這些小朋友。”
患有罕見病的兒童被接過來幾個,現在在後院玩,偶爾能聽見他們嬉鬧的聲音。
“現在就走嗎?”陸耀斯一反常態,走近到莊晚晴身邊,關心的表情有些奇怪。
她下意識的退後兩步,痛苦的扶著額頭,“我感覺頭有點......”
“晚晴困了。”陸耀斯聲音邪魅,忽遠忽近,一張臉卻被無限放大,似乎要貼到她嘴上。
她遲鈍的點點頭,身子便軟了下去。
好像沒有摔到地上,有一個懷抱接住了她,觸感卻並不熟悉,驚恐不安的情緒漸漸被模糊的意識淹沒,再無知覺。
現在是正午,空曠的後廚房除了二人,再無其他蹤影。
陸耀斯提前把他們支開了,所以一路暢通無阻的抱她去了臥室。
忙著找洗手間補妝的陸小小看見陸耀斯的身影,欣喜跟了上去。
今天她特地請了一整天假來玩,為的就是攀好陸熙苒一家的關係,看見陸耀斯當然要打招呼。
當她看見陸耀斯懷裏抱著的女人時,臉色瞬時變了,退到一邊給陸熙苒打電話。
“熙姐,我親眼看見的,不騙你。”
陸熙苒正和厲南爵在一起,他說有事要談,還沒開口,就被個電話打斷,聽了陸小小的話,她隱晦的看了不遠處的厲南爵一眼。
厲南爵神色看起來有些不耐煩,這全都是莊晚晴的錯,沒想到就連自己大哥都著了她的道,真是可笑!
她絕不允許!
陸熙苒沒有過多考慮,直接吩咐陸小小給她的父母打電話,讓他們趕過去。
陸家二老正在前廳和罕見病兒童群體的負責人交談著,陸小小一時插不上嘴,隻得焦急等待著。
她剛把交代完,一轉身差點撞到身後突然出現的人,她被嚇到要出聲譴責,發現這個人是厲南爵時,她又換了柔和的表情要說點什麼。
厲南爵卻突然捏著她的下巴,把她逼到牆角,聲音毫無溫度,“陸耀斯是不是帶莊晚晴去參加宴會了?告訴我,他打算做什麼。”
“我......我不知道......”陸熙苒身體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厲南爵鋒利的眸子讓她話都說不利索。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打電話給陸耀斯,無論他有什麼想法,都馬上停下來,否則莊晚晴受到的傷害我會讓十倍奉還給陸家。”
他已經讓厲程禹趕去了別墅,現在他要做的是及時的製止住事情的發展。
“來不及了......”陸熙苒有些哭腔,厲南爵渾身散發著的可怕氣場讓她感動心驚。
“打!”厲南爵怒吼一聲,青筋暴起,他加重了手心的力量,陸熙苒的臉被他捏的通紅,他卻絲毫不憐惜,目光裏已經沒了往日裏的篤定。
然而迎接二人的是關機回複,陸熙苒看厲南爵的眸子爬上一層猩紅,似乎要把她吞噬,嚇得癱軟在地上。
她回過神來,厲南爵早已跑出餐廳,賓利加速到極致,直奔郊區。
另一邊,以一百八十碼速度狂飆在公路上的瑪莎拉蒂正在迅速靠近著晚宴的所在地。
陸耀斯卻不急不慢的注視著床上熟睡的人兒,她呼吸沉穩,修長的睫毛時不時閃動一下。
禁不住,陸耀斯伸出手來到莊晚晴臉邊,她嘴唇處沾著幾根頭發,俏皮的很。
“把這樣的你交給秦嵐?還是交給我自己好呢?”他動作嫵媚,拂去發絲後僵硬了幾秒,從她紅潤的嘴唇快速劃過。
如果秦嵐看到這一幕,興許當年的好戲還能再重演一遍,不過這男主角卻是得換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