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說話?你不好意思開口沒關係,我幫你打電話,叫她來。”
蘇予檸掙脫出來一隻手,在即將撥通舒婉微信電話的那一刻,手機去被傅司寒搶了過去,直接扔到了車窗外。
“我說過,不許去招惹她。”
傅司寒捏著她的下巴,眼裏泛著怒火,蘇予檸看著他怒火中燒的樣子,手心捏了一把汗,但還是硬著頭皮跟他對視,她絕不能表現得半點心虛,但凡讓他看出一點破綻,她都會被吃幹抹淨。
“滾下車去。”
傅司寒盯著她看了半分鐘,似乎忍得很辛苦,蘇予檸鬆了口氣,推開他連滾帶爬地跑下車,生怕晚一秒他就後悔了。
雙腳剛踩在地上,傅司寒就發動了車子,身後帶起的一陣風把蘇予檸殘破的禮服裙子掀起一個弧度,冷風直往裏灌。
等到傅司寒的車走遠,蘇予檸這才攏了攏衣服,蹲在地上找剛才被扔出來的手機。
好在很快找到了,隻是屏幕碎了大半,操作起來很不方便。
“狗男人,還不是找舒婉去了,裝模作樣。”
蘇予檸一邊罵傅司寒一邊用手機叫了一輛網約車,想了想覺得不安全,又退了,她現在衣不蔽體的樣子,實在是不好上陌生人的車。
在列表裏翻了半天,她隻好給夏瑩瑩打了電話。
“那個渣男竟然敢這麼對你,太不是人了,我一定要告訴傅爺爺。”
夏瑩瑩目前還在溪川縣采風,知道蘇予檸的遭遇立刻就要為她打抱不平。
“算了,傅老爺子身體不好受不得刺激,我反正要跟他離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先找個信任的人來接我,我快冷死了。”
初秋的天晝夜溫差大,更何況她還是在樹林裏麵,溫度自然低許多。
蘇予檸抱著胳膊蹲在地上直打哆嗦,她受點罪沒什麼,但是這樣下去孩子肯定會受不了。
“好好好,你把位置發給我,我立刻叫人去接你。”
報了地址後蘇予檸掛掉電話,裹緊唯一的一件小西裝外套,慢慢朝著樹林外麵走去。
老宅是在半山腰修建的,這裏大概離山腳下不遠,她不能被今晚的賓客看見了,那樣不知道又會傳出什麼她和傅司寒夫妻關係不和的緋聞,隻會越攪越亂。
約莫過了二十分鐘,蘇予檸前麵闖出來一輛車,刺眼的車燈打在她臉上,她下意識地遮住眼睛。
“檸檸,你沒事吧?”
車上跑下來一個人,直到走近了她才看清,是夏瑩瑩的哥哥,夏君珩。
“珩哥,你不是去國外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蘇予檸驚訝地睜大眼睛,她記得上高中的時候夏君珩就出國深造去了,後來畢業了就留在那邊打理夏家的企業,就連她和傅司寒結婚他也隻是托人送上禮物,麵都沒露。
“先不說這個,外麵冷,上車吧。”
夏君珩脫下自己的大衣披在蘇予檸身上,扶著她朝車裏走去。
車裏暖風開得很足,一上車蘇予檸瞬間覺得好多了。
“我給你帶了奶茶,你自己拿。”
夏君珩發動車子,同時指了指後座放著的塑料袋子。
“謝謝珩哥。”
奶茶捧在手裏,蘇予檸手也暖和起來,沒想到他還記得她的口味。
夏君珩一路開著車,兩人誰都沒有說話,蘇予檸看著他的側臉,幾次欲言又止。
這麼多年沒見了,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再加上他還是傅司寒的發小,早晚都要離婚,以後還是少來往的好,免得會尷尬。
“想說什麼你就說吧,什麼時候跟我還吞吞吐吐的?”
夏君珩笑了笑,蘇予檸也跟著笑笑,好像又回到了高中的時候。
“不是,就是想問你這麼多年在國外過得怎麼樣?”
蘇予檸看著他的側臉說道,隻見他笑容淡了幾分,不痛不癢地吐出三個字:“還好吧。”
夏君珩明顯不想多說的樣子,蘇予檸也不好再問,當初他突然就出國了,她都沒來得及去送他。
他是個脾氣很好的人,長得也不錯,跟傅司寒是不同的風格,蘇予檸覺得“溫潤如玉”說的大概就是他這樣的人。
“到了。”
蘇予檸正在盯著夏君珩的側臉發呆,車子突然停下來,他一回頭視線便跟她撞在了一起。
“好,謝謝你啊,我改天請你吃飯。”
蘇予檸尷尬地扯了扯嘴角,夏君珩卻是毫不在意地笑笑:“沒關係,快進去吧,別凍壞了身體。”
“那我先走了,珩哥路上小心。”
蘇予檸捧著奶茶下了車,剛走兩步突然又想起來什麼似的,急忙跑回去。
“珩哥,你送我回來的事,可以不要告訴別人嗎?特別是傅司寒。”
“為什麼?跟他吵架了?”
夏君珩疑惑地看著她,蘇予檸有些為難,正猶豫要怎麼解釋的時候又聽到他說:“我知道了,不會告訴他的,你快進去吧。”
“謝謝珩哥,也謝謝你的奶茶。”
蘇予檸心裏鬆了一口氣,這才進了別墅。
“周姨。”
蘇予檸進了別墅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夏君珩的大衣還套在她身上。
“夫人,您回來了。”
周姨很快從裏麵跑出來,替蘇予檸拿衣服,遞拖鞋。
“嗯,家裏有什麼吃的,我想吃點熱乎的,今天一天沒吃飯了。”
蘇予檸摸摸肚子,在老宅的時候不怎麼覺得餓,這會倒是餓了。
“我去給你下碗雞蛋麵可以嗎?”
“行,不要下太稠了,我想喝點湯。”
蘇予檸把男人的大衣遞到周姨手上:“幫我送去幹洗,洗好了告訴我,我去取。”
周姨點點頭,把大衣收好後就趕緊去廚房忙活。
蘇予檸回房間洗了個熱水澡,換好衣服下樓,周姨已經做好了晚飯,還順帶給她弄了兩張軟乎的油餅,外加一碟小菜。
看起來很合胃口,她已經很久沒有好好吃飯了,也許是肚子裏的小家夥心疼她,這頓飯蘇予檸吃得很滿足,沒有一點的不適。
“周姨,你在我這也做了兩年多了吧?”
飯後,蘇予檸倚在廚房門邊,周姨正在刷碗的手頓了一下:“兩年零六個月了,夫人。”
“我對你怎麼樣?”
蘇予檸依舊淡淡地盯著周姨,她連忙放下手裏的碗筷,轉過身來:“夫人,您對我很好,是不是我哪裏做得不好,您為什麼會這麼問?”
“如果哪天我跟傅司寒離婚了,你願不願意去我那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