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絕,揚言若要嫁便是一具屍體。
我媽也不同意,我爸跟隨我們的意見。
奶奶便開始作妖了。
「哎喲,老天爺啊,我獨身一人一把屎一把尿地撫養三個孩子,孩子還不聽話,我容易嗎我?」
奶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周圍人很自覺地離開。
我冷笑。
隻要一有不如意她的事,她就來這招。
這對爸爸可謂百試百靈。
我心底有些恐慌,看向爸爸。
爸爸臉上有動搖,媽媽一臉堅定。
爸爸媽媽第一次因為我吵了架,好在媽媽勝利,爸爸在一旁不敢吭聲。
弟弟說去了就有好日子,讓我快去。
我給了他一巴掌,讓他去。
他哭哭啼啼地找媽媽尋求安慰,媽媽聽說此事,冷冷地讓他麵壁思過。
一連半個月,奶奶都在嚎。
父母無動於衷,我媽也罷工了。
大娘受不住了,自有了我媽這個怨種,她沒咋幹過活,如今幹一點活累得她腰酸背痛,一心想著讓我媽回來。
奶奶就此作罷,讓我媽回來,對我們一家冷言冷語,白眼伺候。
我讓我媽別去了,她說孝字一字大過天。
我氣成海豚,毫無辦法。
弟弟在我眼前晃,說是這是媽媽自願的,奶奶又沒逼他。
我笑嘻嘻地把他拉到一旁,狠揍一頓。
「你說你和堂哥,不對,你和小胖掉河裏,奶奶先救誰?」
我像個巫婆。
「那肯定是我呀,笨蛋!」
弟弟氣哼哼地跑了。
我把媽媽醃好的榨菜弄好,去了鎮上,給了我好朋友小枚。
小枚把不用的初中書統統給了我。
我覺得那些知識晦澀難懂,小枚有空讓我過來教我。
她說我們這種人讀書是走出去的捷徑。
我愣愣地點點頭,看著她的眼睛,她眼睛裏像是有光,整個人像是閃著光彩。
我用我僅剩的一點錢買了護手霜,媽媽長年粘冷水,一到冬天,疼癢難忍。
院門打開,我看著媽媽在看著盆裏的衣服,愣愣呆呆的。
我疑惑,偷偷湊近看,隻一眼,我氣血上湧,臉色漲紅。
周遭的聲音我都聽不到,我腦袋嗡嗡作響。
「這他媽誰愛洗誰洗!」
我把盆子狠狠摔在地上,一瞬間,盆子四分五裂。
男人的、女人的內衣堆在一起。
屋裏的人走了出來。
堂哥看著我,我跑過去給了他一巴掌。
「你他媽的書讀到狗肚子裏去了,你是沒長爪子嗎?自己的衣服不會自己洗嗎?」
堂哥看著地上的東西臉色漲紅,嘴上說不出半句話。
大伯也臉色難看,黑黝黝的臉看不出紅通通,轉身給了大娘一巴掌。
大娘嚇得一句話也不吭。
媽媽拽了拽我的袖子,我沒吭聲。
「不就是洗了件衣服嗎?多大點事,你這賤蹄子翻天了不成!」奶奶不滿地瞪了我一眼。
「擱我們那都是很正常的!」
我衝到廚房,拿出一瓶酒,拿出火柴。
一把火衣服燒得幹幹淨淨。
「啊,我新買的襖子。」
我拿著從廚房順的一把刀,眼神直直地盯著他們,火光映襯著我的臉,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