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致衣衫倒是整齊,隻是才沐浴完頭發尚未幹,披頭散發略顯狼狽。
薑致美目瞪向盯著她看的年輕男子:“放肆!”
玄月和孟冬連忙擋在薑致身前,手中兵刃指著麵前的男子。
男人驚於女子美貌,越是美貌的女子越是狡詐,不可掉以輕心。
一名護衛著急匆匆從樓下趕來,在男子耳邊一陣耳語,男子聽到並州薑氏神色有一瞬怔然。
看薑致的目光從警惕到挑剔,她是薑家三娘?
送親的隊伍本該早到天水,為何她還在此處。
“在下無意冒犯姑娘,我們受命捉拿潛逃的突厥細作,請教姑娘如何知道細作就在廚房?”裴修晏這話是道歉也是解釋。
當然,也是試探。
“長久待在後廚之人衣衫必沾煙火味,那人沒有且功夫了得,”薑致看到他劍柄後目光一凜:“裴公子不用在此試探於我,裴家信物可做不得假。”
玄月聞言,拿出裴家求親時的玉佩。
他劍柄上的圖騰還有那人剛才傳話後的表情,薑致肯定眼前這位裴家公子八成就是她那位未婚夫婿裴家大郎裴修晏。
裴修晏隻掃一眼便知玉佩是真,挑眉收劍入鞘。
她倒是觀察入微,洞悉人心。
“今日多謝薑姑娘。”
“既知我身份,裴公子就該帶人退下。”薑致被裴修晏劃開屏風那一劍和幾番試探著實惹火了。
竟然把她和刺客想成一夥,難不成她薑家三娘的身份還能作假不成?
“今日之事多有冒犯,薑姑娘早些休息,告辭!”裴修晏無甚表情,說完邁開長腿直接離開。
即將成親的夫妻的確不易見麵,今晚之事他著實始料未及。
不過,並不能證明她和這些刺客沒有關係。
她和送親隊伍分開,又遲遲不到,焉知不是和那位約好的。
“姑娘,他就是裴家大公子?”孟冬氣呼呼道。
“嗯!”
“若不是姑娘他能那麼快找到細作嗎,竟還敢懷疑姑娘!”
“看來傳言未必屬實。”
“姑娘何意?”
“不過爾爾!”
......
天水追上裴修晏:“公子,那薑家三娘果真如傳言般國色天姿,公子好福氣!”
裴修晏腳步未停,丟下一句:“不過爾爾!”
國色天姿又如何,心有所屬是為不忠,不守婚約是為不義,且牙尖嘴利傲慢無比。
薑致靠在榻上看書等頭發幹透,孟冬準備在外間打地鋪被薑致攔住了。
“打什麼地鋪,撤了,今晚你跟玄月和我一起睡床,都給我好好睡覺。”
“不可亂了規矩,奴婢要為姑娘守夜。”孟冬做事素來一板一眼,堅決不答應。
“迂腐!今晚有裴家軍守夜,我們自個廢什麼勁,都給我好好休息。”這一路顛簸又要護著她,孟冬和玄月沒睡過一日好覺。
一個客棧若是都守不住,幹脆留在隴西喝一輩子西北風吧!
既然懷疑她身份,還聯什麼姻!
客棧的土炕夠大,孟冬和玄月拗不過薑致,一左一右的將她夾在中間,萬一有變也好及時保護。
晚間,聽到兵戈之聲,孟冬當即便要拔出握在手中的刀,薑致眼睛也懶得睜的道:“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