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明！南京城。

這段時間的南京城可謂是兵荒馬亂。

從前段時間開始，就有大量北京，天津方向的官員勳貴，攜家帶口南逃至南京城。

此刻的南京城依舊為留都，內設六部以往都是虛職，可如今，南京成了明朝現今最大的政治中心。

南京吏部樞密院內，此刻戶部主事馬士英以及一眾六部官員全都滿臉焦慮。

“主事大人，剛剛得到消息，北京城在3天前被闖賊攻破，陛下守護江山社稷而去，皇族宗親大多數被俘！我們該怎麼辦？”

“主事大人，大明無君，猶如群龍無首，我等絕不能讓這事繼續發生！”

馬士英在眾人中野心最大，今天他召集六部齊聚，為的就是商討一個辦法，重複大明皇權，自然這其中也有他個人的政治野心。

本來身居留都，他以遠離明朝政治中心，卻沒想到李自成居然送來如此大禮。

加上明正統朝廷高官皇族幾乎被一窩端，此時正是他躍升的好機會。

聞言馬士英忍住笑意，看向坐在角落的一名老者。

“阮先生，您乃當世大儒，對此有何高見？”

隨著聲音落下，角落處老者微微起身。

此人正是現年60的前朝廷給事中阮大铖，因魏忠賢案，現在閑居南京，白人身份。

別看隻是個白身，但想要建立新政權，阮大铖是繞不開的一道坎，他身後便是曾經魏忠賢的勢力，這股力量在北京幾乎被連根拔起，可在南京，尤其是更往南的各州府，依舊根深蒂固。

阮大铖滿臉悲憤，未開口先落淚。

“諸位！先帝離我等而去，我們絕不能斷了大明百年基業，我提議，我們擁立新皇，繼承大統！”

一句話，屋中所有人都激動了，他們等的就是這句話，不過該推舉誰就成了難題。

經過一番討論，眾人都沒有達成共識。

以馬士英為首的人希望推舉福王朱由崧，因為他是現存在外的皇室宗親裏地位最高的。

福王貪圖享樂，也是最容易掌控的。

而阮大铖則不同意，他希望推舉朱聿鍵，雖然不是親王，但身上也淌著皇族血脈，尤其是這人同情閹黨，痛恨東林黨。

還有人推薦其他幾個皇族旁支，幾人就人選問題爭論不休，一時間竟然無法達到共識。

卻在此時，門外一名身穿冠宇，年約四旬的官吏大步走進來。

“諸位，剛得到消息，定王朱慈炯逃出北京城，現在薊州，於昨夜大破順軍攻城隊伍！”

一語驚醒屋中人。

幾乎所有人都向來人投來難以置信的目光。

進來之人並非南京官吏，而是前西安推官，現帶兵馳援南京城防，幫助平亂的中郎將史可法。

朱慈炯還活著，並且率眾擊敗順軍這則消息太重大了。

若真如此，明庭皇位除了他外，不可能還有第二人選。

但朱慈炯身居北京，哪怕來到南京，也不會重用南京留任官員，他絕對是馬士英，阮大铖最不想看到的人選。

馬士英先反應過來。

“史可法，你胡說些什麼，昨晚的戰鬥你怎麼現在就知道？”

薊州距離南京千裏有餘，什麼消息能來的這麼快？

“大人您忘了，先帝為了軍令快速到達，可在各地都安置了信鴿，這則消息就是信鴿剛剛送到的！”

馬士英被噎的沒話說，可他們都不死心，阮大铖冷笑一聲。

“定王殿下雖然逃出北京，但他所在之地距離闖賊那麼近，況且薊州還是做小城，能守多長時間尚不可知，我們還是先觀望一段時間再說！”

言畢，屋中眾人又開始竊竊私語。

隻有史可法臉色不好看，這些人口口聲聲說為了明朝王庭，但實際上都是在圖個人前程。

史可法本想提議派一支騎兵，把朱慈炯接回南京，如今看來，這個提議也不必說了。

“哼......”

史可法冷哼一聲，憤憤離去，卻也沒有斷了念頭，這幫小人不幫忙，他決定自己幹。

走出議事廳，第一時間叫來部下，研究對策去了。

......

朱慈炯並不知道昨天一戰傳播速度有多快。

他此刻並未讓士兵休息，經過昨天一戰，隊伍的規模得到擴大，那些壯丁有很多人都願意參軍。

一下子讓他的部隊數量從1200人，壯大到5000出頭。

這麼多士兵，吃穿用度，武器，盔甲，馬匹都是巨大消耗。

朱慈炯坐在大帳內，魏定方和宋延恩，李若璉分立左右。

此刻營帳內已經沒有別人，朱慈炯目光看向魏定方。

“魏定方，你在加派人手盯住桓恒！”

“諾！陛下放心，我把全部黑衣衛成員都放在桓恒軍營外了！一有消息，馬上就會送達！”

輕輕點頭，他讓魏定方刺探軍情的時候，朱慈炯就給密探組織起了名字。

黑衣衛由魏定方全權管理，人數也由原來的數人，發展到50人，專門收集情報。

暫時人數不多，但隨著實力發展，地盤擴大，未來的黑衣衛一定會發展成為極其強大的情報組織。

既然如此，從現在就開始規範尤為重要。

至於魏定方成為黑衣衛統領，朱慈炯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首先他很忠心，其次，魏定方的個人能力也很強，隻是之前沒有機會展現而已。

如今派他統領黑衣衛，正是物盡其用。

而且黑衣衛組織朱慈炯還有大用，日後還打算讓他們執行斬首刺殺任務。

此刻聽魏定方的話，朱慈炯伸手摩擦下巴，他接下來的計劃，關鍵就在桓恒身上。

若是後者真當縮頭烏龜，之前的布局可就全白費了。

正思索間，大帳外，一名黑衣人走入，一個封蠟密信被遞到魏定方手中。

魏定方打開信，確保安全才遞給朱慈炯。

信中隻有少數幾個字。

‘今夜午時，桓恒兵變！’

終於，終於要來了，朱慈炯嘴角勾勒出弧度。

“宋延恩聽令，命你帶500快槍手，埋伏於桓恒兵營外圍！”

“諾！”

“李若璉聽令！命你帶500快槍手，占據東側內門！”

“諾！”

“抽調2000士兵，由我親自帶領，二更時分入西側內門......平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