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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了，兒子葬在我們常去那個公園的第一個梨樹下，我還沒沒來得及給他立碑......”

秦霄聲音頓時變得很大，似乎還有千百個問題要問我。

我隻是叮囑完最後一句：“你有空的時候，可以幫我給他掃掃墓嗎？他還那麼小。”

多年好友的默契讓他一下子懂了我的未盡之言。

我聽他說了好，我才掛斷電話。

上飛機的時候手機沒了信號，直到落地，我看到了手機上有十幾個未接電話。

手機又震動起來，我接了。

“江月！你到底要怎麼樣！夏楠隻是病人，我和她什麼都沒有。”

看來是發現我走了啊，我失笑。

“兒子呢？你走了可以，你憑什麼把兒子也帶走！”

電話那頭賀麟還在咆哮，看起來情緒十分激動。

我有多久沒看見她情緒激動的樣子了呢，至少對我他是從未有過的。

“賀麟，你捫心自問，你配當一個父親嗎？”

“我怎麼不......？”

他還沒說完，我就立刻打斷了他。

“夏楠回來之後，兒子的生日你不記得，兒子說想你的時候你在幹什麼呢？”

“你在陪著夏楠。”

“兒子已經死了，你有心思陪著夏楠，可有管過你的親生孩子？”

“畢竟是你，親自害死了他啊。”

許久，電話那頭隻是沉默。

“我不信，是你聯合兒子一起騙我！兒子身體好，怎麼可能突然出意外。”

我聽出賀麟語氣之外的不肯定與脆弱，麵無表情的打消了他最後一層的疑慮。

“賀麟，兒子已經死了，死在你陪護夏楠的那幾天。”

緊接著，我掛了電話。

也許賀麟還是不信，也許他會後悔。

可這一切都與我無關了，人生的最後一段時間，我隻想將時間交給自己。

我的目的地是西藏。

拉薩的天空澄淨透明，每一個來此的旅客都會覺得自己的心靈得到了淨化。

在納木錯，會遇到各種各樣的朝拜者，我選擇這裏，隻是想讓我汙穢的靈魂能有一個棲息之地。

係統的聲音響起，帶著諸多不忍：“宿主還剩下五天的時間，在這期間我不會幹擾你。”

我點點頭，早已平靜。

手機再次響起，這次是夏楠。

“江月，你知道賀麟要和我結婚了嗎？”

我有些愕然，沒想到賀麟還有陪死人結婚的習慣。

“他接到你電話之後，很生氣呢，這麼一對比，還是我對她好。”

夏楠聲音平平靜靜的，卻透露出一種自得。

“雖然我要死了，但是我這一生都被人愛著，而你這種可憐蟲終其一生都趕不上我的腳步，你隻能活在我的陰影下。”

“婚禮在五天後，希望你能到場。”

看來是賀麟為了彌補夏楠，擅自給她準備了一場結婚典禮。

盡管我和賀麟還沒有離婚，但是不妨礙他一心一意的對夏楠好。

我累了，早已不想卷入他們的漩渦。

“那就祝你們，百年好合。”

夏楠咬牙，這句話顯然激怒了她，我在下一秒就掛了電話，並將她永久拉黑。

下一秒，賀麟的短信就發了過來：“你可真夠不要臉的，欺負病人，你最好一輩子也別回來。”

我無所謂，將賀麟也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