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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這時,張寡婦、王鐵匠這些和我們關係不錯的街坊都趕了過來,他們被我的死狀嚇到。

有些淚窩淺的立時低聲哭起來。

本來我還沒什麼感覺,這一下把我也弄得鼻尖發酸。

轉頭間,我看到江予禮撐著傘走上前,蹲在地上想將我眼睛合上,可閉不上。

因為我沾上枉死後的怨氣,想知道是誰虐殺我。

他展開那件新衣給我蓋上,扯出我嘴裏的布條看了幾眼。

我瞥到上麵有金色絲線繡的字,可我不認字。

在心裏描摹著字樣時,突然聽到江予禮的笑聲。

我見狀差點沒被氣得活過來,好歹也是相依為命這麼多年的情意,不哭就算了,竟然還笑!

直到看到他接下來的動作,才順心一些。

他拿出白手帕給我擦臉,輕聲道,「今日我將免徭役的名額都賣出去了,還特地買了叫花雞準備和你慶祝一番,你今天倒是挺大方,全部讓給我吃。」

我摸摸已經饑腸轆轆的肚子,已經無法回應他。

王鐵匠一個大男人都有些不敢看,側目拍了下江予禮的肩膀,「江兄弟節哀,我先去報官吧,不能讓小苗姑娘死得不明不白。」

江予禮把傘丟到一旁,將我抱起,手背上青筋凸起,指尖泛著白。

他臉上此時神情淡淡,「不用報官,沒用的,我們得罪不起。」

我看著他愣在一旁。

那手帕的料子很好,又能當街縱馬行凶,我也猜出對方必是官宦子弟。

可江予禮好不掙紮地選擇妥協,讓我心裏特別難受,有種真心喂狗的感覺。

他剛才的態度,讓我都做好準備,他大概率會給我挖個坑,然後一卷草席下葬。

我和江予禮都是孤兒,說好聽些是相依為命,可要細算起來,什麼關係都沒有。

但沒想到,他卻將我的後事弄得十分隆重。

他和顏悅色地麵對每個來吊唁的人,若無其事地料理著我的後事。

好像做這一切,不過是為了報答我對他的恩情,毫無傷心之意。

就在我憤憤不平時,又眼睜睜地看到他不合眼地為我守了三天三夜的靈堂。

我不甘心就這樣枉死,所以遲遲不肯投胎。

可枉死的人對被殺害的過程,是沒有記憶的,所以我連凶手是誰都不知道。

隻能在每天有限出地府的時間裏,以那方手帕為線索,在京城四處晃蕩,但大部分時間還是去看某人有沒有不務正業。

我死後的一年裏,江予禮中狀元進翰林,還得到天子賞識,一時間風光無兩。

在我一周年忌日那天,我準備去江家小祠堂收錢吃貢品。

那裏供奉著他爹娘和我的牌位,不過我沒見過二老,想來是已經投胎。

剛出地府,我就聞到一陣勾人的香味,我一路找到了江府。

看到江予禮身邊那堆成山的元寶,我笑眯眯,「不錯不錯。」

剛說完,就看到江予禮看著我的方向,眼睛睜得極大,「小苗?!」

我眼睛睜得更大,「你能看得到我?!」

他用力點頭,神情很是激動,嘴裏嘟囔著什麼。

因為聲音太小,我隻聽到什麼,“他沒騙我”,“可以看見”之類的話語。

後來我才發現,活人裏隻有江予禮能看到我。

好歹是能聊天的老熟人,我跑人間跑得更勤快了。

有時候是去江家找他嘮嗑,有時候是出於好奇跟著他出門找同僚。

而他也隻能在江家看到我,我找借口誤導他,讓他以為我不能常出地府。

免得他又調侃,說我對他心心念念所以才不去投胎。

死人在去世五年後若是還不能投胎,魂魄便會開始慢慢消散,直至灰飛煙滅。

而我已經依舊找了兩年凶手,依舊沒有任何線索,就在我打算放棄的時候,事情發生了轉折。

我發現江予禮通過一個在文人會館的好友,結識到當朝太子爺。

一開始,我以為是他想站邊走捷徑。

可他明明說過,他不站邊,遵循“在其位謀其政”的實幹型為官之道。

正當我納悶時,看到上位的太子爺拿出一方玄色手帕,二上麵繡著的字樣與塞進我嘴裏的一模一樣。

江予禮麵不改色,笑得一臉溫和地與太子爺敬酒,麵上沒有一絲驚訝。

我心裏很慌亂,半晌才回過神,再看江予禮時,我的心情很複雜。

不知道他是一早就猜出那方手帕的主人,所以前來證實。

還是單純想結交太子,希望日後的仕途得到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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