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難過?我憑什麼難過?
我本以為許暮不懂浪漫,可他十年如一日在日記本裏記載段佳穎。
我本以為許暮隻是忘記我喜歡的是星星,可現在人家找上門來要我未婚夫定製的戒指。
是我拿著刀逼著他與我訂婚的?
是我跪求著他與我在一起的?
他喜歡段佳穎十年是浪漫,那我呢?
我這麼多年的青春難道就活該被蒙在鼓裏,一腔感情如同喂狗一般嗎?
狗尚且能喂熟,他許暮連狗都不如。
我段佳穎是什麼沒男人不能活,非他不可的下賤胚子嗎?
他喜歡段佳穎早怎麼不與我挑明?挑明了我還能看上他?
段佳穎不再回我,隻是一個勁兒掉眼淚。
她旁邊的周楚生哪看得美人這般落淚?
「段佳茵!你知道為什麼你與佳穎有幾分相似,但沒有人喜歡你嗎?」
「你這般蛇蠍心腸的冷血女人,這輩子都不配被人喜歡!」
他說得義憤填膺,活像是我是那十惡不赦的罪人。
可他周楚生又是什麼好人?整日同有夫之婦勾搭在一起。
「怎麼?她段佳穎配被人喜歡就能把你們幾個都嫁了嗎?她昨天才結婚你知道嗎?她丈夫不是你知道嗎?」
「你喜歡她這麼多年她現在的丈夫知道嗎?周楚生!比賤誰能比得過你們啊!」
「你周楚生算是什麼東西?什麼身份與我在這罵?」
罵人誰不會啊?
我一肚子火。
周楚生不再與我對罵?上前兩步,卷起袖子掄起拳頭朝向我。
我十年青春都沒了,還在乎這兩拳?
「來!你朝我這兒打!」
我指著自己的太陽穴朝他示意。
拳頭果真向我砸來,我使出渾身解數與他拚搏。
周遭一切都變得慌亂不堪,我的視線裏隻有刺眼的陽光和模糊的他們。
直到我重重倒下,後腦勺的刺痛感傳來,我再沒知覺。
再次醒來,是在高中學校後麵的拐角處。
此時天已經變得黑藍,昏暗中幾個痞裏痞氣的人將一個少年圍在角落。
這個少年我再熟悉不過,就是許暮。
角落裏的許暮也在四處張望,在看見我的瞬間,眼神中似是陡然燃起希望。
我發出嗤之以鼻的不屑的聲,毫不猶豫背起書包掉頭就走。
這輩子我段佳茵再多在你許暮身上多浪費一份感情都是對我自己的侮辱。
可身後的許暮卻朝我喊話過來。
「段佳茵!救我!」
我的腳下未曾停留,但在他喊出口的那一刻,我還是愣住了幾秒。
許暮認出我了?
難道,許暮也重生了?
關我屁事?最好別來惡心我。
這次我的離開,沒有半分猶豫。
上一世就是因為在這裏救他,我的小腿發生骨折,養了兩三個月才好。
我憑借塵封已久的記憶,進了學校,看向一棟棟熟悉的教學樓,走進班級。
再坐回座位,十年的事情恍然如夢。
隻是剛坐下來,周楚生便走了過來。
「段佳茵,你的校服可以借佳穎穿一下嗎?她的衣服袖子不小心濕了。」
「不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