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摞筆記本全然都是許暮的日記。
我懷著忐忑又驚恐的心,手顫巍巍打開原本放在桌上看上去剛拆封不久的筆記本。
翻開第一頁,工整的字跡,上麵標注著日期與天氣。
果然是最新的日記。
翻至前頭,上麵仍舊是‘段佳穎’這個名字貫穿全文。
直到我翻開日記本上的最新日期。
沒想到今天居然還能有日記。
不過上麵的字跡已經很是潦草,像是匆忙完工。
「2024年1月13日,我的心還是像2014年那般沒有改變,我喜歡佳穎,我沒她不行。她就像是我心目中的白月光。佳穎,既然你結婚了,那我也沒有必要在這個世界苟活......」
一字一句,猶如利劍朝我心頭猛戳,痛得我心如刀絞,淚如雨下。
段佳穎屬兔,是白月光。
原來戒指不是送給段佳茵,是送給段佳穎。
你的愛意熱烈又至死不渝,那你和我又算什麼?我們訂婚的意義又是什麼?
‘咣當!’
書房的門被人再次推開。
我失神望向門口。
日記中的女主角帶著當年高中的校草周楚生出現在我眼前。
「佳茵,我們已經知道許暮的事情了,許暮出事前曾給我打過電話,讓我來找你取一枚戒指。」
段佳穎身穿米黃色修身短裙,板栗色的頭發順著肩膀傾瀉而下,淚眼婆娑又楚楚可憐望向我。
真像許暮日記中所說的白月光。
跟在她身後的高中校草周楚生也義憤填膺開口。
「段佳茵,你道德綁架許暮和你結婚就算了,為什麼還拿走許暮送佳穎的戒指?」
「要不是你與佳茵是姐妹,你根本沒有這個機會認識許暮這樣的人!」
他似是正準備繼續往下說,卻被段佳茵輕輕打斷。
「算了,妹妹肯定不是故意的。」
她輕啟薄唇望向我,桃紅色的口紅顏色楚楚動人,眉頭微皺,像是黛玉轉世,我見猶憐。
我與她明明生得有八分像,但性子卻截然相反。
有時候我也在想,她這般在這幫男人之間矯揉造作般遊走,難道就不累嗎?
我跳過他們兩人的話題,目光變得犀利,氣極反笑望向段佳穎。
「段佳穎,你和別的男人一起到我家裏要另一個男人的定製戒指這件事情,你老公知道嗎?」
這些年她玩轉男人的把戲我看在眼裏,但她是我姐,我沒必要計較。
可她不該和許暮暗送秋波這麼多年!
許暮可是她妹妹的未婚夫啊!她這麼做有將我這個妹妹放在眼裏嗎?
果然,段佳穎此時的臉上已經掛不住那楚楚可憐的神態,對我露出厭惡的目光。
可她的這副嘴臉轉瞬即逝,倏然淚如雨下。
「妹妹,難道許暮死了你一點都不難過嗎?」
她這副姿態活像是剛死了霸王的虞姬。
怎麼沒導演找她呢?演技那麼好。
惺惺作態之勢,令人作嘔。
「你難過你下去陪他啊!」我直接回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