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鳶蘿愣了一下，旋即驚喜的問到：“真的嗎？！”仿佛剛才的不快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自己從來了著碧落便再也沒下過山，難免對塵世的生活有些懷念，聽鳳無夜如此說，更是喜出望外。

“當然是真的，本王說一不二。”鳳無夜理了理衣袍，笑吟吟的說道。說罷走到屋外，略一猶豫：“也罷，本王的真身你也見過，再見一次也無妨。”然後縱身一躍，半空中金光一閃，伴著一聲響徹雲霄的清嘯，一隻通體流光溢彩的鳳凰便從空中飛了過來，與鳶蘿初見時那萎靡的山雞形象判若兩鳥。

鳳凰落在鳶蘿的身旁，有些別扭的說道：“上來吧小不點，你可是第一個騎本王的人。”鳶蘿頓時覺得這話聽著無比別扭，卻也沒說什麼，抓著鳳凰的羽毛便騎了上去，倒是鳳無夜突然哀嚎著一小子飛起老高：“你這小不點！竟拔本王的毛！”

騎在鳳凰的背上飛在高空中，鳶蘿頓覺神清氣爽，如果自己也會禦風飛行該有多好。正想著的時候，不知何時前方竟出現了一方如水幕般波瀾著的巨大結界。“抓穩了小不點。”鳳無夜說罷，便加速向那水幕衝了過去。

一陣天旋地轉後，鳶蘿睜開眼睛，隻見二人正站在一個熱鬧的集市中，鳳無夜也變回了人形。她雖也是凡人，卻自小在山村裏長大，而拜師之後更是無法下山，因此並沒見過如此熱鬧的集市，一時竟呆立在那裏。

鳳無夜周圍早已圍了一圈女子，個個麵帶嬌羞一邊打量他一邊竊竊私語。鳳無夜受用的展顏一笑，一片驚呼聲中，竟暈過去了幾個。於是頓覺無趣，拉過還在呆立著的鳶蘿：“走吧小不點，我帶你見識一下這凡間最有特色的地方。”說罷邪邪的一笑，打量了一下鳶羅：“不過......你這身衣服卻要改一下。”

將鳶蘿拉到一個僻靜地兒，鳳無夜手一揮，一個唇紅齒白的清秀少年便立在了那，錦衣玉冠，倒像是誰家的公子。鳶蘿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奇怪的看了鳳無夜一眼：“你將我打扮成這模樣作何？”鳳無夜不知從哪變出了一個扇子，風流倜儻的緩緩扇著：“去了就知道。”

醉香樓。

一個三層小樓前，鳶蘿困惑的看著那匾上的三個大字。難道是賣香料的作坊？這鳥帶自己到這作何。正思忖著，一陣香風襲來。“喲~兩位小爺快進來坐~”鳶蘿向說話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正揮舞著手帕向自己扭來，一張臉塗的慘白慘白，偏偏那嘴唇卻紅的嚇人。

鳳無夜又是勾魂一笑：“老板，把你們這漂亮的姑娘都叫來。”那老鴇看了他一眼，頓時呆住了，猩紅的嘴張的老大，似是能塞下一個雞蛋，半晌才緩過神來，咕咚一聲咽了下口水，便像沒有骨頭似的偎進他懷裏：“這位小爺，奴家姓呂，爺喚小女子春花便可～”一邊的鳶蘿趔趄了一下。鳳無夜嘴角抽了抽，不動聲色的推開那老鴇。然後拉著鳶蘿進了那小樓。

那老鴇隨後跟來，揮著手帕喊：“姑娘們，下來接客啦～”話音剛落，隻聽樓梯巨響，一群鶯鶯燕燕像一脫韁的野狗般扭著撲向二人。

鳳無夜無比受用的摟著兩個姑娘，桃花眼享受的眯著。鳶蘿困惑的看了看身上掛著的女人，又看了看鳳無夜，頓時恍然大悟：這敢情就是小時候村裏大叔們說起時一臉向往的妓院？敢情這妓院便是如此啊——哎呀，來蓬萊之時在路上可曾遇見過，還看見那個姐姐......呀，呸呸！鳶蘿一想到那情節，心裏一陣惡心。

不過......鳶蘿想罷便嘿嘿一樂，既然好不容易下次山，不如好好玩玩。於是便學著其他嫖客的樣子，用手指劃了一下那姑娘的下巴，粗著嗓子說道：“來小妞，給大爺樂個！”那姑娘一聽便更加像沒有骨頭似的，一個勁往她懷裏擠。

突然，哐的一聲，一個白影悄無生息閃了進來。天人般的容貌，雪似的白衫，渾身籠罩著的縹緲的仙氣，一切都與這煙花之地格格不入，隻是渾身散發出的冰冷氣息便讓人不寒而立。

鳶蘿呆呆的看著那人。半晌，才喃喃的說：“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