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拖著傷口遲遲不處理就是為了見我兒子啊。”
了解到情況後,老醫生一邊給封時聿的傷口上藥,一邊和他說著話。
“我真是挺佩服你們這些年輕人的,工作很敬業。但是作為一個醫生,我必須得提醒你,你這個傷在痊愈之前不能再佩戴假肢了,否則情況還會惡化。反正今天你已經見到我兒子了,聊完你就回去歇著吧。”
汪局長本來是不打算見封時聿的。
他也沒有出去釣魚,那隻是一個借口而已。
但是他沒想到,臨行的這一天他會在自己母親的診所裏碰見封時聿。
而且封時聿還為了要見自己發生了這麼多事,竟然差點出車禍死掉。
他也不知道,雲海置地的CEO竟然身有殘疾,更難得的是,作為一個年輕的集團總裁,他身上沒有那種年少輕狂氣,反而還很沉穩並且能耐得住性子。
因此,在這個小小的鄉鎮診所裏,汪局長給了封時聿幾個小時的時間。
封時聿其實沒有別的意思,他來見汪局長並不是為了賄賂他,隻是希望他不要因為圖紙泄露的事情而對雲海置地有偏見。
因為圖紙泄露之後,某些人已經在散布對雲海置地不利的謠言了。
而經過這番溝通以後,汪局長也給了封時聿一顆定心丸,並勸他好好休養身體。
送走汪局長以後,鄭哲也趕了過來。
在得知封時聿已經見到了汪局長以後,鄭哲不禁感慨:
“這次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封時聿皺眉,來到國內以後他最怕人說諺語,不過這句還好,相對來說還算直白。
他也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了,並下意識看向了一旁的江晚。
說起來這次還多虧了她堅持要送自己來診所,否則的話他就要和汪局長錯過了。
她還真是............接二連三給自己帶來了好運。
鄭哲也察覺到了封時聿的目光,他也看了江晚一眼。
並壓低了聲音對封時聿說:“江晚她也知道您腿的事情,需要我找她聊一聊嗎?”
“不必,她早就已經知道了。”
竟然早就知道了?這兩人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鄭哲有些拿不準,想了想還是開口問了出來:
“那......我們要帶她一起回去嗎?她好像不會開車。”
這要是以前,鄭哲壓根就不會多嘴問這種問題,封時聿的答案必然也是否定的。
但是這一次,封時聿猶豫了幾秒鐘。
隨後,他向鄭哲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你可以去問問她。”
鄭哲點了點頭,直奔江晚而去。
兩人很快交談了起來。
隔著一段距離,封時聿聽不清他們說了什麼話,但他能看到江晚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很顯然,他拒絕了鄭哲的提議。
而鄭哲也很快就折返了回來。
“江晚說他采風還沒有結束,這次就不跟我們一起回去了。”
“知道了。”
封時聿再沒看江晚一眼,頭也不回地就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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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江晚再次回到k市酒店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晚上了。
隔天早上她就跟設計師馬克一起去參加了早會。
在去會議室的路上馬克就提醒江晚:“等一下開會的時候我們盡量少說話,如果你覺得氛圍很緊張的話也不要驚訝。”
“為什麼?”江晚很好奇,“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是的,聽說前幾天封總並沒有真的回海城,他是去見了這個項目招標方的總負責人,路上好像還差點出了意外。之前他就在會上提過間諜的事情,這你應該還有印象吧?”
“是的。”馬克這麼一說,江晚立刻就明白了,“也就是說封總的行蹤被人給泄露了。”
“可以這麼說,所以一會兒安靜坐著就好,其實我很不喜歡參加這種會議,但是沒辦法。”
江晚點頭:“我明白,謝謝你的提醒。”
兩人一邊用外語交談一邊往會議室走去,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正盯著江晚。
八點半會議準時開始。
時間一到,封時聿就過來了。
江晚特意看了他一眼,發現他又重新穿戴上了假肢,走起路來和正常人幾乎沒有兩樣。
而他的表情也和上次提起內奸時一樣嚴肅。
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他一進門就將目光探向了江晚。
江晚有些莫名其妙。
他為什麼要在這麼嚴肅的場合看自己?
她並不認為在發生了小鎮那些事之後自己和封時聿的關係就變得不一樣了。
兩人依舊是同一個世界的兩條平行線而已。
短暫的目光交彙後,封時聿開口了。
“今天在來會議室之前我收到了一樣東西,是有人匿名送過來的。我一直很好奇這一次到底是誰在私下裏和我們的競爭對手聯係,看來很快就有答案了。”
說完他就把一遝照片扔在了桌上。
照片四散而開,很快就映入了大家的眼簾。
江晚坐在馬克的身後,看得並不清楚。
可馬克卻在看到照片上的人之後驚呼出聲。
“江,照片上的人是你!”
“什麼?”江晚一臉懵逼,連忙從馬克手中接過了照片。
與此同時,會議桌上的另外一個男人也急切地開了口。
“照片上這個男人不是我們對手公司的設計師助理嗎?江晚你竟然跟他這麼親密,你們兩個是什麼關係,是不是你一直在出賣我們公司的情報?圖紙被泄露的時候你應該剛進公司沒多久吧,所以說這就是你來雲海置地的目的??”
江晚皺眉。
照片上的這個男人她有印象,那是幾天前他去圖書館查資料的時候遇到的陌生人。
沒想到竟然被人給拍了下來。
看來這夥人是預謀已久。
而眼前這個人,這麼著急給她定罪,又是何居心?
江晚憤怒不滿:“我不認識這個人,這是你們栽贓陷害!”
“都已經被拍到了你還嘴硬?那我問你,這幾天你去了哪裏,你不在酒店吧,是不是泄密去了?”
“我是去采風了,馬克可以為我作證。”
“他隻能證明派了你出去,又沒有跟著你,誰知道你這幾天在外麵做什麼?”
誰知道她這幾天在外麵做了什麼?江晚下意識看向了封時聿。
他應該不會被這幾張照片給糊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