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套婚紗好看,但我穿著總顯得臃腫。”陸明月拿著那套繁複漂亮的婚紗往身上比了比又照了好一會兒鏡子才有些不舍的放下。
池晏上前摟著她,巨大的穿衣鏡中,陸明月一臉甜蜜的靠在他懷中,池晏眼中的柔情像是一把尖刀狠狠的刺進我的心臟:
“怎麼會臃腫呢?你在我心裏就是最好看的。”
他們的身後是大片大片的雪白還有病床上被脫下的淩亂的病號服無一不在彰顯著這裏是醫院。
我也來過這裏,在求著和我結婚三年的丈夫池晏回去簽合同的時候,可他卻隻是神色冷漠的看著我:
“你到底要吃醋到什麼時候?明月她都得絕症了,你能不能有點同情心?”
同情心嗎?
我隻知道那個合同我跟合作方磨了將近一個月,陪他喝酒喝到胃出血才拿下。
可池晏隻因為陸明月的一句難受就摔了筆匆匆離開了簽約現場。
吊瓶的支架隨風微微晃動,像是我因為千瘡百孔而搖搖欲墜的心臟。
“好煩啊,為什麼一定要是在冬天,我夢想中的婚禮應該是夏天,我穿得漂漂亮亮的嫁給你。”
陸明月在他胸口畫著圈圈,語氣遺憾。
池晏捉住她的手吻了一下,神色溫柔:
“那我們到夏天的時候再辦一次婚禮就是了,別不開心了,嗯?”
這句話給了我當頭一棒讓我立在原地久久不能動彈。
婚禮這個詞從他口中說出來是如此的讓我陌生,畢竟當初我們是沒有辦婚禮的。
那時我們太窮了,連吃飯也要算計著一個月吃幾頓才能活下去的日子。
池晏花了幾天自己做了一對銀戒在情人節那天,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向我求的婚。
意氣風發的青年單膝下跪,滿是傷痕的手上拿著一枚難看的戒指,那是我有關於婚禮所有的回憶。
“最討厭冬天了。”
陸明月在他懷裏嘟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