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求證似地看向翠姨。

“我這樣子怎麼了？”

翠姨苦笑著看我，悄悄朝我擺手。

我爹雙手扶額，似是恨鐵不成鋼。

“人家柳丞相家的門檻都要被媒婆踏破了！”

他一手指著府外的方向，一手捂著心臟。

“你你你，你要是還嫁不出去，你就再也不要踏進這個門了！”

“你給我滾出去！”

府中的下人們，皆為我求情。

“老爺，小姐從小就命苦，生下來就沒有娘親，讓她開心快樂一輩子就好了，為什麼要逼她呢？”

聞言，我爹脾氣變得更暴躁了。

“她要是嫁不出去，才對不起她娘！”

他的聲音突然拔高，已然將我當作了罪人。

“不就是個男人嗎？有什麼難的？本小姐分分鐘就將自己嫁出去！”

我立下豪言狀語，不顧翠姨的挽留，轉身就出了府。

我這個爹，從小就不喜歡我，我心裏明白。

他性子倔，每次想要關心我的時候，總是會突然想到這層原因。

然後峰回路轉地說些重話。

作為他的女兒，我也是個倔驢。

話趕著話，我就腦子一熱出來了。

回頭看了眼緊閉地大門，我硬著頭皮往前走。

開弓沒有回頭箭，事到如今，我也隻有把自己嫁出去了。

很快，我就有了目標。

東京街上來了個俏小生，模樣清秀，貌似潘安。

跪在大街上，乞求人們施舍點銀兩，為他那九歲的幼妹治病。

百姓們裏裏外外圍了三圈，可是沒有一個人給錢。

他們議論著，這又是從哪裏來的騙子。

我擠進人群中，將一錠金子扔在他麵前，彎腰問他。

“我給你妹妹治病，你娶我好不好？”

少年怔愣了片刻，最後還是緩緩點下了頭。

我爹看見我拉回來的落魄少年，直接氣得暈了過去。

醒來後，指著我的鼻子又臭罵了一頓。

“真的是爛泥扶不上牆！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

說完他又回了軍營。

我求之不得，他走了之後，這府上都是我說了算。

我們一切從簡，隻是寫了婚書，拜了堂。

我將少年安置在我房間的隔壁，方便聯絡感情。

畢竟單純顏控的話，我還是挺喜歡他的。

他長得比那些世家公子都要英俊不少。

“你叫什麼名字？”

我問他。

“蕭湛。”

他的聲音如山間清泉，有一種魔力，似乎能蠱惑人心。

“蕭湛，真好聽。”

我喃喃著。

“以後這就是你的房間了，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懂？”

蕭湛聽後，點了點頭。

他很講誠信，努力地扮演著一個夫君的角色。

會在清晨為我熬一碗桃花羹，會在午後給我端來一盤精致的糕點，會在晴天給我送來一束自己紮好的花，會在下露的晚上給賞月的我披上鬥篷......

我還發現他會騎馬射箭，問他時，他隻是說家裏本來富裕，隻是遭了變故。

我將他的妹妹接到府裏來，方便治病。

卻因此遭人詬病。

他們說我行為不檢點，擅自帶男人回家，養男寵，有違將門之風。

我的婚宴極簡，隻有親近的人知道，這也難怪外麵會亂傳了。

暴脾氣的我，當即拉著蕭湛上了街，我當著所有人的麵，強吻了他。

還大放厥詞。

“我林南星就是養男寵又怎麼了？你嫉妒嗎？難不成你也想做我的男寵？”

“我呸，就你這模樣，我還瞧不上你呢！”

我伸手撫上蕭湛的俊臉，朝著那些嚼舌頭的人警告著。

“隻有這種絕世容顏才配得上我，你們要是再亂嚼舌根，小心著你們的小命。”

我不善於解釋，威脅人倒是有一套。

或許是遺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