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鳶的唇越湊越近時,樓下傳來的響動讓我一下回了神,連忙一把將她推開。
「沈鳶,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你要是心裏不痛快,想要報複我,我無話可說,但你沒必要......」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扣著肩膀吻了下來。
幾乎算得上是肆虐的力道在撕咬著我的嘴唇,直到一股血腥味在我舌尖上綻開,沈鳶才堪堪停了下來。
「你又知道我是個什麼人?周淮,你還是這麼的自以為是。」
比起幾年前,我的確看不懂如今的沈鳶了。
當初是我主動招惹她的,又在困難來臨的時候一聲不吭的拋棄了她,她......恨我是應該的。
灼燙的氣息噴灑在我的頸側,下一秒,壓在身上的力道一輕,沈鳶帶著怒氣的冰冷嗓音在我耳畔響起。
「周淮,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你還在走神,怎麼,在想你那個婚內出軌的好老婆?」
我的心頓時像墜入了冰窟一般,就好像我內心所有隱秘又齷齪的想法一下子被暴露在她的眼中。
這一攤汙水似的婚姻,我不該把沈鳶牽扯進來的。
我慢慢站直身子,平靜地抹了抹嘴:「對不起。」
「這是我和江韻竹之間的事情,不該牽連到你的。」
這話說完,沈鳶反倒是更生氣了。
她怒極反笑,「現在後悔已經晚了,阿淮。」
7
第二天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了。
我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電話剛接通,那邊就傳來江韻竹的聲音:「你在哪?」
「現在立刻回家一趟。」
她語氣裏壓抑著怒火,「周淮,你有什麼資格跟我提離婚?」
電話掛斷,我起身的時候,身後卻傳來沈鳶略帶沙啞的聲音:「你這是打算用完就跑嗎?」
我深吸了一口氣,伸出手去,扣住她的手腕一點點從腰間挪開,語氣鄭重的說道:「我得回去,處理好我自己的事情。」
「不許去。」沈鳶強硬的把我拉了回去,死死地扣著我的腰,咬牙切齒道,「你要是敢出這個門,就永遠別想我再原諒你。」
然而我還是離開了。
在她陰翳的眼神中,我穿好衣服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這棟房子。
剛進家門,就被迎麵而來的文件夾重重地砸到額頭上。
江韻竹就這樣坐在沙發上麵色陰沉地看著我:「周淮,誰給你的膽子,讓你有勇氣跟我提離婚的?」
「沒有誰,隻是覺得蕭淮喻既然回來了,我給他讓位是應該的。」我平靜地撿起地上散落的紙張。
一如這麼多年來我替江韻竹收拾殘局一般,幹脆利落地整理好重新放到了桌上。
「你別忘了,當初可是你求著我要和我結婚的。」江韻竹將視線落在了我的脖子上,「怎麼?是找到新的下家了?」
「我自認為自己還沒有重要到能影響江小姐的心情,所以江小姐對我發的這些脾氣,我可以理解為你是在蕭少爺那裏受了氣麼?」
我下意識地想要拉起衣領,可轉念一想,昨晚我和沈鳶並沒有發生什麼,也就不可能會落下什麼把柄,江韻竹這話,是試探。
「我承認這五年來江家對周家的幫助不少,但我這些年來替江氏集團掙回來的錢也足以抵消這份恩情了。」
「江小姐心裏喜歡的那個人不是蕭少爺麼?我離開不是正合你意才對?」
我有理有據地反駁,江韻竹卻冷笑一聲,走過來,一把掐著我的脖子逼近我的耳邊低聲道,「抵消?」
「周淮,你不配跟我說這兩個字。」
「我知道你玩這一招是在以退為進,想要博取我的注意,這樣吧,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你跪下來討好我,要是讓我滿意了,我也不是不能陪你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