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洗漱完正要睡覺的時候,手機裏突然收到一則好友申請。
備注:沈鳶。
我盯著那個名字看了良久,好半晌才深吸一口氣摁下了通過。
對麵立刻發來一條視頻。
光線模糊的酒吧卡座裏,江韻竹正摟著蕭淮喻的腰,姿態親昵且曖昧的嬉鬧著。
我打字:【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這一次沈鳶沒有秒回,上方‘正在輸入’的字樣反複顯示了好幾遍,片刻後才發來一句:【周淮,這就是你的選擇?】
我沉默地放下手機,選擇了逃避這個話題。
床頭櫃上還有幾個月前我就剛找律師擬好的離婚協議。
其實有沒有蕭淮喻的威脅,我都打算要和江韻竹離婚的。
所有人都說我不過是蕭淮喻的替身,是江韻竹在失去蕭淮喻後,傷心之下選擇的消遣之物。
可他們不知道,江韻竹又何嘗不是我選擇的替身呢。
良久,沒有等到我回複的沈鳶又發來一條信息:【想不想,把他們報複回來?】
走進酒吧。
還不等我找到沈鳶所在的卡座,一股溫熱的力道覆上我的手腕:「這。」
下一秒,我一個沒站穩被拉進一個溫熱的懷裏。
「你還打算抱多久?」我才剛站定,沈鳶的聲音便再次響起。
我連忙抽回自己的手,抬眸看著麵前那張熟悉的臉,由於距離過近,她眼中的那點冷意在昏暗燈光的襯托下就更為明顯了。
然而很多年前的沈鳶,並不是這樣的。
在我麵前,她永遠是那樣的炙熱和毫無保留的真誠。
每次黏在我身上的時候,總會一遍又一遍地逼我保證永遠不會離開她。
我定了定神,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對不起。」
接下來的路程都是沈鳶在帶著我走。
她熟門熟路地帶著我穿過幽暗的長廊,來到二樓偏僻角落的一個無人卡座裏。
江韻竹和蕭淮喻那群人正好就在我們腳下,我低頭看了一眼,不知道是誰在起哄,要讓江韻竹喂蕭淮喻喝酒。
我收回視線,對著沈鳶問道:「你說的報複,打算怎麼做?」
「周淮,當年你就是為了這種人把我給甩了?」沈鳶看了我一眼,反問道,「看來你的眼光並不怎麼樣。」
「你不是都知道了麼。」
我相信,以沈鳶如今的地位,想要查出當年的真相並不難,她之所以會這麼說,無非就是想要羞辱我罷了。
「我知道當年的事情對你來說是傷害不小,但我並不後悔做出那樣的決定。」
「不後悔?」沈鳶嗤笑出聲,「那你為什麼不敢看我?」
「從見麵到現在,你一直在逃避我的視線,你不敢看我,是害怕我麼?你覺得我會對你做什麼?」
她步步緊逼,直到把我抵在欄杆上,她才挑著我的下巴強迫我直視她的眼睛,「周淮,你就這麼討厭我麼?」
「如果不是我用江韻竹作為借口把你叫出來,你是不是連我的信息都不會多看一眼?」
「也對,當年你不就是最喜歡玩這一套了麼,我在你的眼裏,或許就連江韻竹的一根手指都比不過吧?」
沈鳶撩起眉頭,指腹在我的唇瓣上來回碾壓了好一會兒,笑道,「你說要是被江韻竹看到你現在這副樣子,你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呢?」